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女人话里透着狭促,甚至有点亲近。他挠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辛苦,辛苦.......”

    女人翻了个白眼,语气娇蛮,“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三娃子你堕落了,睁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周扬又是一愣,之前碍于男女有别,之前还真没敢大胆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仔细瞧了一会,更觉得摸不着头脑。

    眼前这两个人都看着眼熟,男人有五六分熟,这个女人几乎有八九分熟,名字似乎也卡在嘴边,只差灵光一闪的功夫。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别想了,我看你这模样也想不起来了,都怀疑你的大学是不是花钱上的。”女人埋怨道,又气呼呼的掀起额角的头发,露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痣,说道,“想起来没有。”

    他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指着女人说道,“杨豆豆,我咋能不记得你,老同学。”

    他跟着慨叹,“高考后各奔东西整整五年了,你变化太大,都不敢认了。”

    “别喊我外号,请叫我大名,杨谷雨同志。”

    他拍着大腿,说,“我这脑子,赶紧书房里请,实在是高兴糊涂了,怠慢二位了。”

    进了书房,请二人座下,这会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指着中年男人说,“我想起你来了,刘派送,当年还是你到庄子里给我送的通知。”

    杨谷雨撇撇嘴,说道,“你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刘干事已经不是当年邮局的派送员了,现在是方市长的秘术,你得叫一声刘主任。”

    刘干事摆手,红着脸说道,“不用,不用,千万别客气,叫我小刘就成。”

    小刘是万万不能叫的,不管是从吨位上,还是从官位上。

    也不得不慨叹,岁月是个王八蛋,一手杀猪刀,一手猪饲料,当年那个靠腿蹬洋车子,一天要走几十成百公里的派送员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还记得刘干事当年的青涩,年岁比他应该大不出五岁,竟被无情的岁月蹂躏成这般模样。

    身宽体胖,富态白净,小肚子比他还成规模。

    他倒了茶水,给两人各添了一杯,道,“赶紧喝点水,暖暖身子。”

    刘干事接过来,说道,“谢谢周同志。”

    他摆摆手,又开始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烟。

    “别周同志周同志的,叫我扬子也行,三娃子也中。”又扯着嗓子朝门外喊,“芳子,我烟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