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迎宾楼回来,他就坐在家里的大门槛上发呆,大概上兄弟姐妹之间离心离德这样的糟心事他上辈子还真没经历过,毫无经验可言。

    二萍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那种知书达理,细声细语的,恨不得怕说话声音大了惊走房檐下絮窝的燕子,偏偏是这样一个印象里温婉安静的人,跟亲姐妹掐起架来寸步不让。

    他没有那么闲,去操心别人的家事,尽管朱三儿从任何意义上来讲都是自己人。

    他担心的是大海哥,竟然知道背着他玩小手段了。

    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唏嘘,就仿佛家里精心养大的猫儿,才学会抓蚂蚱就蹦着跳着要自食其力。

    他宁愿玩这样小手段的是大江哥,毕竟从对这两个哥哥的认知来说,大江哥才像是那个有心眼的。

    也不晓得,这算不算离心离德,或者说是有了即将离心离德的征兆。

    柳元把书房里的茶杯端过来递给他,自顾自的抽出烟来点上一个根,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别扭。

    大老板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变得越来越古怪,不晓得在魔都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周扬猛灌了大半杯茶水,直愣愣的问道,“老柳,我问你个事!”

    老柳直愣愣的看着。

    “将来你家大丫和二丫要是处不到一块去,咋整?”

    柳元掐着烟蹲下来,思索了好一阵子,闷声说道,“能不能盼着点我好?”

    瞧周扬不像开玩笑,他才认真的说道,“分情况吧,看家里过的是啥日子。要是衣食住行不愁,吃喝穿戴不亏,两个丫头蛋子敢作妖,我大嘴巴抽她。”

    在他的观念里,爹娘老子有义务让子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当然这个义务放在不同人身上应尽的程度也不一样。

    放在他家里,生活条件已经算是京城顶尖的那一类,大丫二丫要是还敢整些用不着的,该打的时候绝对不会惯着。

    他尤其对周扬家里教育孩子的那一套嗤之以鼻,光知道哄、商量,不教育出混蛋来才是怪事。

    小孩子肯定是要打的,别管男娃女娃,大概上和养狗差不多,虽然比喻的层次差点,但意思差不太多。

    不管是家里养狗看家,还是原先部队上驯养特种用途的军犬,靠的都是恩威并施。

    我不许你爬上桌舔盘子,那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地上等着,连叫都不许叫,不听话就饿着,要不就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