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服饰的营收状况一直是周扬关注的重点,他自然知道玲珑账上能拿出多少钱,他问道,“一下子抽出这么多钱,会不会有影响。”

    “影响自然是有的,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你不晓得,董老板和王大状来了一趟,我的身价像是坐了火箭似得往上升,市里已经准备提拔我当服装联合会副会长,三十多家服装企业都要听我的号令,想抽调点款子还不是张张嘴的事儿。”

    卢月芳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骄傲之情,甚至隔着电话,周扬也能感受到她那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迈。

    好像知道他的担心,卢月芳又说,“你不用担心,这次并没有跟同行借钱,市里银行送上门的贷款,银行经理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烂了,嘴皮子磨破了,好像不接受他的贷款,我就十恶不赦了。”

    她说得俏皮,想必是眉飞色舞,得意极了。周扬听在耳朵里,却只剩下感动。

    “那我以后是不是得称呼一声卢会长?”

    卢月芳说,“少来,会长就算了。”

    他知道她的志向,坚定的要做服装女王,可能国内的服装女王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雄心壮志了。

    他也为此感到高兴,光荣,他从来不是一个伟大的人,恰恰相反,他是彻头彻尾的市井小民,自私自利。

    恐怕没什么比身边的女人过得幸福快活更值得他高兴的了。

    这种高兴,甚至要超出他为程方圆感到高兴的程度,他心里清楚,不管怎么说,他是亏欠着卢月芳的,亏欠她们母女俩的。

    他打趣道,“卢会长登顶的时候,不会不顾念旧情,大义灭亲吧?”

    “这会知道害怕?晚了,再过几年,你屁股底下全国服装行业联合会副会长的位置就是我的。”她充满傲气的说道,语气却像极了撒娇。

    尽管周扬是她登顶服装女王宝座的绊脚石,但她从没动过这样的心思。

    她清醒地知道,尽管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仍然活在话筒另一端这个男人的庇护之下。

    玲珑服饰蒸蒸日上,日进斗金的背后都少不了对方殚精竭虑。

    扩建厂房时被卡住一个多月的审批手续莫名其妙的通过审批。

    去年十月份纺织品原料涨价,且供不应求,厂子一度面临无原料可用的困窘,也是王解放的车队直接从北方调来大批原料。

    后来成品打不开销路,她和姜子为此一筹莫展,恨不得抓掉头皮也毫无办法,可忽然间时来运转,一家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大企业主动联系她,她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关系。

    她不相信是自己时来运转,前半辈子的苦难让她不相信运气,她一度固执的以为人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