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国君若是愿相信,自会相信,不愿相信,再多的人证,都是徒劳,陛下,若是你的祖父还活着,他会承认,你的父亲会无故杀死平王殿下么?”

    赫羽心中有些恼,本是随口问了一句,却平白无故受了他的质问,引得他教训起自己来了。

    不过,此时不做声,岂不是坐实了父亲枉杀皇弟的污名,只得话锋一转。

    “韩将军,你和我三皇叔,是怎么相识的?”

    “陛下若是想知道,大可去问问怀信公,三朝老臣,无所不知。”

    “若是背着你却去打听你,岂不是失礼的很。”

    “你是一国之君,做什么都是对的。”

    “为君者都不能以身为榜样,如何让臣民效仿?”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此事得从教坊司说起,教坊司如何来的,陛下知道吗?”

    “将军愿意说,我便洗耳恭听。”

    “当年,你的祖父南宫荡将韩氏一族赶下了皇位,虽没有赶尽杀绝,却也立下了规矩,前朝后人,上至韩氏嫡亲,下至王公贵族,但凡男子,皆作官奴,但凡女子,皆为营妓,教坊司便因此而来,那里是座修罗场,而我的母亲,就是那众多营妓中的一个。”

    “官奴我倒是知晓的,王舍城中的官家深宅里多得是,只是,这营妓是做什么的?”

    少女柔软的声音细腻无暇,韩刍夫哑然失笑,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从这张小嘴里说出的话,总是能教自己胸口如吃一记闷拳,吐不出,咽不下。

    “你父亲除了你母亲之外,还有其他的妃嫔吗?”

    “有几个,不过父皇很少去别处,闲了便来找母后与我了。”

    “那些妃子只侍奉你父亲一人,营妓与她们也别无二致,不过是多侍奉几个男人而已。”

    赫羽闻言,倒是难为情起来,一时沉默,还是小声问了一句,“那你的父亲是何身份?”

    “我生父不详,随母姓。”

    少女脑中一片轰然,只觉黑暗中那双眼睛定也在看着自己。

    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