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羽闻言,不禁哽咽出声,想说的话便似要脱口而出了,却又是那般贪恋停留在发间的温暖掌心,若自己说了出去,这等温存,自此怕再也不复了。

    “我我是欢喜的流泪啊,灵哥,此生,羽儿定当不会负你。”

    宋灵均闻言,双掌又将那张娇俏的小脸托了起来,一边轻轻拭去其上的泪痕,一边笑道,“我自然知晓,你我二人,永不相负。”

    赫羽听他说的深情,终究还是破涕笑了,只觉有眼前之人在身旁,这余生的良辰美景,便再也不觉孤寂了。二人交颈相拥,直至外间宫人脚步匆忙起来了,才依依不舍。

    “羽儿,今日可有什么要紧事?”

    “依我大凉礼法,今日,你须随我接受百官的朝贺才是。”

    “此等要事,便不能误了时辰,否则百官们该说我了。”

    “说你什么?”

    宋灵均嘴角一扬,坏笑一声道,“该说我宋灵均便是祸水,陛下得了我,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不是么?陛下是一代明君,可不能这样啊!”

    女子闻言,只羞的面若桃花,嗤笑不止,“你就是祸水,我这一代明君栽到你手里,也只得认了。”

    二人正说笑间,外间却传了福海的声音,想他是怕惊扰圣驾,却又有不得不报之事,不似平日里的模样,低声说道,“陛下,南疆送来的紧急军情,请陛下过目。”

    却说,南泽八万驻军将军营往北推前百里,安营扎寨,整军操练,似有随时来犯之嫌。镇南将军季北望想必是一朝被蛇咬,见敌军有异动,便写下这军情奏本快马加急送到了王舍城中请圣上定夺。

    匆匆接见完百官的朝贺,女君便将班怀信请进了宫来。南泽人素来不安好心,此番看着大凉和北正结为秦晋之好,更加眼红,也在情理之中,是以不得不防。

    既成了大凉女君的夫婿,国事当前,身为北正公,自然也无需回避。虽大凉朝堂之上能臣众多,自己若能为君上分忧,也不至落人闲话,堂堂一介男儿,莫不真要在这深宫闺阁之中了然度日。

    班怀信待看完南疆奏报,倒是泰然自若,好似已胸有成竹。相比之下,倒是女君夫妇心有不安,新婚当前,正是你侬我侬之际,却出了这等事,且不说他南泽究竟有无来犯之心,即便整日里在大凉将士眼前耀武扬威,也够叫人碍眼的。

    “依怀信公之见,这南泽人可又是在盘算些什么?”

    “回陛下,且不论他有无盘算,我大凉也不得不防。”

    “防自然是要防的,季将军奏本中所言,如今南泽驻军据我大凉军营已不足百里之距,且均为骑兵部署,只怕日后我南疆守军得枕戈待旦了。”

    “陛下多言极是,北正一入大凉,这南泽人当真是要与我等世代为敌了。”

    赫羽闻言,目色一沉,朗然说道,“那又如何,他若有心,朕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