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天,就满十五了。”

    “小小年纪就来打仗,你不怕?”

    “不怕,圣上也才十四,不也做我们的君王了吗?”

    韩刍夫看着面前少年人的天真,不禁笑道,“她坐在朝堂之上,自然有千军万马替她卖命,你若战死,能有几人为你伤心?”

    “家中尚有病父和母亲,还有一个小妹,我来充军能拿到军饷,可养活他们。”

    韩刍夫望着那一张脸,心中泛起几分酸涩,动了动嘴角,还是说了句,“若是打起仗了,别往人多的地方去。”

    “嗯,季将军念我年岁小,也只让我做个帐前的小卒,倒无性命之忧。”

    韩刍夫点了点头,催促着他快些离开了。

    大败南泽的捷报很快便传到了王舍城里,群臣自然是对大将军赞不绝口,此次解了南疆之患,大凉数载安宁可待。

    刚刚赶走了鲜卑人,又灭了南泽的大半军力,王舍城中民心正浓,众人都说,当今圣上必定是福泽深厚之人。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愁。

    南宫莲月听闻弟弟困在敌营不得脱身,日夜哭泣,再听闻韩刍夫成了阶下之囚,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思来想去,也只有进宫去求当今圣上了,唯望她念在同宗同脉的份上,救他二人性命。

    “陛下,熙月他才十七,且让我去替他为质吧。”

    看着眼前女子哭得妆容都花了,赫羽忙柔声安慰着,“姐姐先别恼,当心急坏了身子,朕已获悉,定王性命无虞。此次南泽兵力大损,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留下定王为质,无非也就是缓缓心头的耻辱罢了。”

    “若是南泽人恼极,杀了熙月泄愤呢?”

    “此乃愚蠢之极,南泽国君断然不会如此。”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朕如今也是一国之君,为君者不为大局着想,只顾及一念好恶,乃是大忌,高辛氏不会不知这个理。”

    南宫莲月闻言,心头之急稍稍解了,复又想起韩刍夫之事,他此次触怒的人是当朝大将军,圣上的亲舅父,圣上向来都敬他三分,却不知这求情的话该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