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的极是,安歌受教了。”

    南宫昭生辰这日,女君与北正公于暖香殿内宴请群臣,王安歌亦随长公主一道入了宫。小皇子终究还是个稚子,寿宴还未完毕,便已乏的睁不开眼了,而北正公更是因着太过欢喜,多喝了几杯,亦是醉的不省人事,是以,他父子二人只得早早回了寝殿休憩。

    赫羽晓得王安歌远游归来不久,自然盼从他口中听些别处的奇闻轶事。而王安歌眼见旁的人为博小皇子一笑,均是费尽心思备下了厚礼,自己空手而来,倒是有几分过意不去了。

    赫羽料想他定是无甚准备,便假意与他为难,“昭儿生辰,先生莫非未曾备下点心意之物么?”

    “小皇子都睡下了,你这做母亲的倒是替他讨要起来了。”

    “朕既是他母亲,自然该要的。”

    “陛下明鉴啊,安歌一介布衣,怎敢和这满朝文武的高官厚禄相比,即便备下了,怕也会因太过寒酸而惹人笑话。”

    “昭儿时常念叨起你,这孩子虽与你不常见面,倒是与你投缘,这一点颇随我这个做娘亲的。”

    王安歌闻言,不禁笑道,“陛下都这么说了,我若是真没点准备,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赫羽一双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哦?果然还是有备而来的,快拿出来瞧瞧。”

    王安歌略作迟疑,还是自怀中摸出一物来,呈到了女君面前,“陛下且看,此物做小皇子的诞辰礼,如何啊?”

    赫羽本是满心欢喜,细看一眼,伸出的一只手却停了下来,“此物是何意?”

    “安歌以为,小皇子与陛下生的极像,待得小皇子十五六岁之时,可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赫羽自是半信半疑,若有所思,又问一句,“这么说,这小木人是你专门找人为昭儿刻下的?”

    王安歌盯着女君一双大眼,反问一句,“那陛下以为,我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朕怎会知晓,不过,此物过于刻板,昭儿也未必喜欢。”

    “小皇子若不喜欢,便由陛下暂且代为收下,此物花了诸多心思方成,放在我处,实在也不妥。”

    赫羽自然晓得,一个颇似自己的小像,竟然在一个男子身上放着,若是被好事之人瞧见,成何体统,终究还是伸手接下了。此物究竟是何来历,自己亦不愿多去想,只是,若真是为昭儿所制,想也不会用这等劣质木料,他既有意不点破,自己又何须自寻烦恼。

    “先生此行,览尽大好河山,又有佳人作伴,想必很是尽兴。”

    王安歌柔声笑着,“有楚衣作陪,去哪里都是尽兴的,就好比,陛下有了北正公相伴,于这深宫之中,数十年也当一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