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昨晚情况怎么样?”

    “卓力格图,你总算来了,村里就你会看看兽医,来,看看这几只羊羔子还有救不。”

    老村长抖了抖手上的雪渣子,他的脚下正放着几头羊羔子,羊羔子躺在几条破棉袄团成的窝里,瑟瑟地发抖。

    卓力格图蹲下身,用他的兽医经验,仔细看了看羊羔子,发现它们的腿部、头部都有严重的冻伤,“这几只是被雪压住了,冻坏了腿和脑子,没救了。”

    “村长,这样的寒冬可怎么过啊。”旁边一名正在收拾羊圈的牧民,愁眉苦脸地说道,这场大雪,已经冻死了几十头畜生了,有记忆的年月,这样的大雪冬一过,牧民都会饿死一些。

    “乡政府平时说有困难找政府,回头我去乡上看看,这场罕见的大雪,没有政府救援,这个冬天就难过了。”村长巴雅尔皱眉地说道,牧民们现在能够安定地住下来,在新政府的帮助下,大家也都养上了优良的牛羊种,如今十年不遇的一场大雪,牧民只能依靠政府,如果政府不帮忙,大家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然而,巴雅尔村长还没有动身,就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村长,村长……”一名牧民骑着马在大雪天从乡上赶了回来,他是村里的杂货郎,本来是去乡上进货的。“村长,乡政府发通知了,让每个村统计大雪灾的受损情况,政府将给予特别灾难补助。”

    “天啊,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巴雅尔和卓力格图都相拥而笑,用他们的习俗,表达着自己的喜悦,“这下好了,整个冬天不会饿肚子了,新政府就是好啊。”

    半个小时后,卓力格图的家中。

    “卓力格图,你上次说的那几个人,是叫什么来着?”老村长一边喝着热乎乎的羊羔子奶,一边皱眉道。

    “布尔什维克,他们说自己是布尔什维克的人,说是苏联人想让我们站起来,加入强大的苏联,享受社会主义的伟大生活。昨天傍晚,我又遇到了两个,在隔壁的牧民村,他们正在挨家挨户地劝说牧民,后来被村子里的老人骂走了。”卓力格图也是凑巧遇到那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流窜来的蒙古人,虽然同为蒙古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那几个夸夸其谈的蒙古人却没有丝毫好感,“都是一些说话不牢靠的人,想挑动我们和政府的关系。新政府成立六年了,我们蒙古人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上百倍。”

    早年的卓力格图曾经多次去过口内,见识算得上开阔,对于这些人的伎俩,他还是明白的。尤其是儿子每年回一次家,都要给他们说新社会的好,也让他们知道了更多。当然,村里的集体住宅,优良的畜种,以及灾难补贴这些,都让他们看到了新政府是实心实意对待蒙古牧民的。

    “现在生活安定,这些跳梁小丑,是想毁了我们蒙古人的生活啊。”老村长恨恨地一口喝掉杯中的奶,恨声道,布尔什维克,这可是每个外蒙古人都熟悉的东西,这些年他们可没有在这里少蹦跶。

    “他们还说,不信布尔什维克的蒙古人,都要受到上天的惩罚,这场十年不遇的大雪,就是最好的证明。”卓力格图摇摇头说道,虽然这话一听就是假话,但谁敢保证没有人信呢?

    苏联人,一直在中俄边境地区有追随者。

    “这些该死的苏联人,总是想祸害我们蒙古人,早年他们勾结那些王爷,想把整个**立出去,现在新政府强大了,他们虽然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贼心不死呢。”老村长是见惯了风雨的人,知道苏联人的那些阴谋诡计。“这大雪天的,可别真让那些糊涂的蒙古人闹出点事情才好,不行,我得去岗哨和他们说说这个事情,卓力格图,你和我一起去。”

    “好呢,老爷子。”

    两人草草地吃完早饭,就去了村子后面的呼代里河旁边的人民军岗哨,这个岗哨由一个四间屋子的小院子组成,半军事化,岗哨外面,一个边防哨卡拦在了呼代里河的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