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重返北方河道之前,临清是京杭大运河上重要的城市。这座城市三面环运河,西南又有漳河可通大名府。

    此次韦泽所部先是分数路出击,将临清周围的清军尽数消灭。山东巡抚张亮基、临清知府张积功被俘。提起两人,太平军都知道他们浑身如同落汤鸡般湿透,被救上来的时候如同猴子般瑟瑟发抖,怀里还死死抱着井绳不松手。

    这被俘的还算幸运,满人官员无一得活命。韦泽在临清城门口的城墙上刷上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大字,然后把这帮鞑虏拖到门口,在临清一众被强行押来看杀人的商户富人眼前给砍了。

    而这批人中,钦差大臣胜保是被五马分之的。这家伙当初打了败仗之后扭头就跑,太平军竟然没抓到他。然而就在28日太平军攻克临清的时候,有前来投奔韦泽的直隶兄弟竟然绑了胜保前来,把胜保作为见面礼送给太平军的时候,这兄弟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太平军的老爷,这家伙应该是个朝廷大官,他也自己说自己是什么钦差大臣。不过我也不认识他,你们是不是认识他?”

    太平军上下都不认识胜保,但是看胜保虽然衣服脏兮兮,还灰头土脸,但是这模样的确不是吃苦受累出身的人。就把胜保送去了负责甄别俘虏的政治部。政治部知道在直隶山东的钦差大臣只有胜保一个。可大家也不认识胜保,后来还是负责第二天城外监斩的韦昌荣拿出了个主意。把“疑似胜保”的家伙与明天就要被杀的家伙一一见面。

    有些官员既聪明又有点骨气,他们见到胜保之后一声不吭。而另外一些家伙见到胜保,就哭着扑上去喊着“胜保大人,您怎么被抓了。”

    胜保原本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思,被人认出来之后倒也不再掩饰。自己坦承自己就是钦差大臣胜保。韦泽也见了胜保一次,他问道:“胜保,你家人肯出十万两银子赎你的性命么?”

    看着韦泽那充满期待的神色,胜保都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如此骁勇善战的束发粤匪的首领居然是个财迷,看着韦泽那瞪得跟铜钱般溜圆的眼睛,胜保思前想后,终于说道:“自然是不肯。”

    胜保其实很想说他家人能够赎他出来,可仔细想了想,胜保也不敢确定了。他作为钦差大臣,统兵大将。被俘时不死,已经是骇人听闻了。至于还私下由家人赎出来,就算是真的能活着回到京城,也难逃一死的命运。想到这里,胜保只能态度明确表示对韦泽提议的拒绝。

    韦泽失望的叹口气,“那你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明天就去死吧。”说完,韦泽把胜保撂在背后,就这么实施然而去。

    胜保目瞪口呆的看着韦泽的背影,硬是没明白韦泽这干净利落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胜保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大清国的钦差大臣,怎么能像这样说杀了就杀了。虽然韦泽也如同土匪绑票般询问了一下胜保是不是愿意让家里掏十万两赎人,但是即便胜保表示不可能,那好歹也有别的事情要给胜保可谈论的吧。

    但是等胜保张口结舌的想叫韦泽回来,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为了活命求粤匪,对于胜保来说的确充满了屈辱感。所以在这种心态中,胜保第二天就被拖出去五马分之。

    这通处决共杀了不到一百人,而满清的记载就成了“运河为之变色”。

    临清附近的清军被一扫而空,除了在德州的僧格林沁之外,暂时就只有数千名留守阜城的清军还拦在韦泽与北伐军之间。

    “总参谋长,我愿意前去会会僧格林沁的骑兵。”雷虎有了打骑兵的经验之后,自告奋勇的请缨。

    此时甚至不用总参谋部做详细规划,大家也都看得明白。只要能够派兵防御住僧格林沁,再打垮阜城的清军,韦泽的部队就能抵达静海与独流镇。

    甚至不用到那个时候,只要韦泽敢于派一支部队做出威胁北京的动向,清军只怕就敢把僧格林沁与天津的清军给撤回北京搞防御。那时候北伐军就能轻易获得行动的自由。

    即便是没有这样的有利条件,清军吃错了药,如同飞蛾扑火般对韦泽部队发动进攻,以现在北伐军的实力,也能够从静海与独流镇出发,轻易突破清军防线抵达阜城与韦泽汇合。

    “我们还是缺乏骑兵啊!”韦泽终于遗憾的说道。

    “即便是命令捻军前去袭扰,也总算是能够调动一下清军。”韦昌荣说道。众将也都看着韦泽,这么简单的战术任谁都能想到,可韦泽偏偏没有提出任何此类的想法。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