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清瑶一推四五六,甚至火气冲着她来了,静姝也冷下了脸,只道:“我倒是不知,这般赌咒效忠之言,也能随口而言,这是你的性子,还是你们年家的规矩?”

    年清瑶这会儿才是真急了,她本就有心入四贝勒府,名声自是不能有瑕的,可年家更是她的依靠,万万不能叫上位觉得她们年家是那等擅口舌易摇摆的不忠不信之家。

    想到这儿,一双美眸眨眼间便见了泪,话题却是转的飞快:“夫人何必如此严苛待人,清瑶是真心待夫人的,实不相瞒,家中确早有送清瑶入四爷府的打算,只是清瑶是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性子,夫人千万莫要错想于我,清瑶并不想与夫人相争的。”

    “你不想进我们爷府?”静姝看着年清瑶这口是心非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年清瑶只觉那笑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一张苍白的脸浮上朵朵羞色,硬邦邦回道:“清瑶不敢高攀。”

    “你当真是因着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缘由不愿入我们爷后院?”静姝笑得意味深长,看着年清瑶的目光带着冷意。

    年清瑶此时已知走不通章佳氏这条路,念及日后与章佳氏必然相争的关系,也不再曲意逢迎,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夫人怕是不懂清瑶所想,不过这不奇怪,天下间如夫人这般多矣。”

    呵!露出爪子来了吧!我就说照年羹尧那般狂傲的性子,家中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娇柔弱质的。

    静姝笑着将视线投到不远处的人身上:“年家姑娘所求爷可是听得清楚了?”

    “···”年清瑶一张小脸惨败,猛地回过身,入眼的就是那个她极为熟悉的模样,那是她曾经无数次描摹过小像的人,就这般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可是···她方才都说了什么!

    “清瑶方才所言···”

    解释才开了个头,四爷就冷声打断:“听得清楚,年家姑娘安心家中待嫁便是,爷的府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静姝这会儿才是真的愣了。

    四爷身边是真的缺武将,他也是真的看重年遐龄,年羹尧性情不谈,本事却是真的,而年遐龄曾经主张的摊丁入亩也是四爷后来主张推行的!

    这会儿这人把话说的这般死,日后可怎么往回圆?

    可是若是叫她这会儿帮忙周旋,她却是不愿的。

    年氏呀!后世多少人都认为这块小年糕是四爷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自从年氏入府,四爷后院可除了年氏再无人有孕生子!而年氏虽最后孩子都没站住,可孩子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生的,堪称盛宠了。

    便是四爷想杀年羹尧,也是在年氏去了之后才动的手,甚至除了年羹尧与其子年富外,几乎没牵连到年家一分,便是年羹尧其他儿子都未曾受罪,后头四爷还重新提拔了年希尧不说,甚至更是从自己私库出银钱养着年家那些人。

    要知道那时候四爷有多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