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掸去身上的尘,而是就这么坐起身来,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他一出声,佛子自然也听见了。佛子眼中早已混沌不堪,与眼前的小和尚比起来,生机尽失。

    却尚有理智。

    他靠在墙边,颓丧不已:“就在这里吧,上面你承受不住的。”

    严不危礼貌道谢,却在道谢过后一步一步地又踏上了阶梯。在佛子无言注视下,迈过了那道金光。

    毫不意外的,严不危又跌了下来。

    他却再度踏上阶梯,重复刚才的一切。

    不知道他被金光掸开多少次,以至于已经闭眼许久的佛子又睁开眼来。他看着还想往上冲的严不危,不解地问道:“你身上的魔纹,不过合体大圆满的魔修所印下,只要大乘的佛修就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拔除。”

    说着他又顿了顿,想到自己现在的光景,内心迷惘片刻后,又说了另一个解决法子。

    “如若不然,还可以开几场法事,邀百十来个分神的佛修,诵自在心经数十遍便可。”

    “大可不必入这佛塔来,生生受这罪。”

    这些法子,严不危也是知道的。

    只是和现在一样,他拒绝了。他看着落魄的佛子,和曾经敬仰的前辈解释:“小僧不认为是来这里受罪的。”

    他双手合十,礼貌谦卑:“小僧只是想要把因为无能带上的烙印,凭借自己拔除掉罢了。”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还说什么报仇,还说什么拯救天下苍生呢?”

    佛子长久不语,最好只是轻轻地提醒:“出家之人,还是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严不危起身,又登上了台阶。

    他闭着眼,声音决绝:“小僧从未被仇恨蒙蔽双眼,小僧谨记佛修责任。还望佛子能早日醒悟,莫要耽于情爱之中。”

    “修真界的百姓,现在正在受苦受难呢。”

    话传到佛子的耳边,他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