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修此刻就无比悠闲的躺在院子里的长椅子上,大腿压二腿的,旁边还有一丫鬟侍奉着茶水。另外一边立着一小斯,看到杨右一身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心想着昨夜也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这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伤,可这身上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杨右看到院中的人,赶紧将手中的靴子放到了地上一只,然后开始穿手里的那一只,闷声不吭的就只管穿,一顿子穿好之后就赶紧走到了浪修的跟前,鞠了一个躬,说道:“解忧大人,昨晚多有叨扰,微臣做了什么荒唐的事,还望海涵,微臣——先回家,等下再来给您赔罪。”杨右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迅速消失在了浪修的眼前。

    可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从昨晚得知杨右进了浪修的寝房开始,这浪府的众侍从丫鬟小斯什么的就炸开了锅。嚼自家主子的舌根是不允许,可这杨请愿可是大家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和这浪修不对付。浪解忧抢了他的功劳不说,还坐上了比他大一级的解忧,这事情搁谁身上不来气。

    “就昨天晚上那势头,咱家大人将那杨请愿拉到自己房中吊打,那是给他面子,不想让他失了身份。”一小斯缩在墙角边,手中抓着一把瓜子儿,津津有味的磕着,冲另外两个围坐在一起的小斯说道。

    “你昨晚又听到什么动静了?”

    “我听见那杨请愿说什么‘浪修你不是人’!你想啊,那肯定是遭了罪了,才放出了这么一句话。”

    “啧啧啧啧啧,要说咱们大人也真是机智。这在外人看来,那是咱们大人大人大量,那是咱们大人不计前嫌,还亲自招待了那杨请愿一晚上啊。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咱们大人就是明智。那这杨右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可不是么!你们没瞧见那杨右早上从屋里爬出来那狼狈样吧!衣衫被拽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昨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他是自讨苦吃,没本事就得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谁让他那么不自量力。你们不知道,昨晚在宴会上,他竟然打咱们大人——屁股——”“屁股”两个字声音被他压的极低,纵然三人挤在犄角旮旯里,也是怕有心之人听去。

    “真是太放肆了!”

    “他就是活该!”

    其实,这边的杨右已经肠子都快悔青了。躺在浴桶中,揉搓了两下身子,虽然昨晚喝醉了,但是隐隐约约好像是有点印象的,虽然没有恶劣到像浪修口中所说的快把浪府给掀了那么夸张,可是,他真的过分了。想着想着不禁就把头没入了浴桶里面,因为没脸,干脆闷死算了。

    闷了一会儿,水面冒出来了几个泡泡,接着就是里面光溜的身子扑腾了两下,伸出了一节洁白的手臂紧紧的抓住旁边的浴桶边沿,然后就是扑腾着两条腿手拽着浴桶边沿赶紧坐了起来,似乎是真的失误喝了一口洗澡水把自己给呛着了。他突然觉得浪修说的没错,他好像是挺笨的。如若真是因为在浴桶中洗个澡给淹死了,他才会成为真正的千古笑柄吧!

    “咳咳咳!”杨右缓解了一下被呛着的不适,走出了澡盆,开始穿衣服。

    洗过澡,换好衣服就已经是晌午了,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子橙对他说城主派人过来宣了他午后进宫,说是有要事要谈,他得麻利点。

    这边的子橙已经从小厨房厨娘那里端来了做好的饭菜等着了,杨右随意的巴拉了两下,可能是喝了几口洗澡水的缘故,也不觉得特别的饿,反而有点泛恶心,接着整理好衣冠就动了身。

    走在大街上,阳光明媚,嗯,活着挺好的。

    “杨请愿,走着不累吗?刚巧我这轿子他结实,制作精良,里面地方大,坐两个人也受的住,要不要上来一起啊?”只见浪修用扇子撩起轿子的一面窗盖,露出了一张脸,弯起一双桃花眼,冲外面一步一步艰难走着的杨右说道。

    意思不就是说自己身份地位高,轿子够好,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杨右道:“不用了,解忧大人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