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焰脸上一红,立刻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母亲,好好的这个做什么。”

    林氏见儿子害羞了,不禁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转年就十五了,也该娶房媳妇开枝散叶了,母亲还想抱孙子呢。”

    庄焰越发不好意思,只讷讷道:“母亲若没有别的事,儿子便告退了。”

    林氏也知道儿子脸皮薄,便不再娶媳妇的事情,只细细问起了庄焰在外祖父家中的所见所闻。庄焰便细细了起来。末了,庄焰道:“母亲,外祖父了,您也不用避讳什么,他老人家和舅舅们都是解甲归田之人,您想回去只管回去。”

    庄焰的外祖母林沧曾经官拜征南将军,在东南沿海一带统率水军多年,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在水军之中为将。后来吴王在蜀中的势力日渐膨胀,隆兴帝对林沧便起了忌惮之心。若林沧与吴王勾结,率水军沿运河北上,势必直捣京城。

    隆兴帝的忌惮林沧心知肚明,于是在老妻过世之时递了乞骸骨的折子,请求解甲归田。他的两个儿子林栋林梁也上了回乡守制的奏折。

    此举正中隆兴帝下怀,自然立刻批准了林氏父子三人的奏折,并未有夺情之举。林栋林梁兄弟二人这才彻底明白了自家的处境,在心灰意冷之下,便再没有了镇守海疆之心。

    隆兴帝也不愿落个薄情寡幸之名,他下旨封林沧为靖海侯,以表彰他镇守东南海疆三十年的功劳,并赐宅一所,御笔亲提赦造靖海侯府的匾额,总算面子上也的过去了。

    林沧对于隆兴帝赐宅之后的深意心知肚明,便在卸任之后立刻带着儿孙前往京城居住,如今已经四年了。这四年中,靖海侯府除了每年的节礼之外,再没与蜀中吴王府有过任何的往来。免得让隆兴帝心生猜忌。

    如今吴王一家回到京城,又被贬为吴国公,被圈在京城之中的吴国公是被拨了牙的老虎剪了翅膀的老鹰,再想造反也不太可能了,所以靖海侯林沧才会在外孙子来看自己的时候让他给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儿捎了那样一句话。

    林氏是靖海侯最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儿,这十多年不见,他心里如何能不想念。

    林氏双唇颤抖着不出话来,她怎么能不想念老父长兄,只是她没有脸去见父兄,林氏心里很清楚,父兄的解甲归田,与她是吴王妃有着莫大的关连。她对不起娘家父兄啊。甚至还连累了侄儿们。若是父兄此时任在军中,林家的子侄在仕途上会顺利许多。

    “母亲,外祖父现在挺好的,安宁,自在。而且外祖父还想让表兄从弃武从文,林家要改换门庭了。能沉寂上十几二十年也是好事。”庄焰忙将外祖父的殷殷交代细细道来。

    林氏想了许久,方才头道:“焰儿,你外祖父深谋远虑,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庄煜忙道:“母亲的极是。外祖父家请了青溟先生坐馆,儿子想去外祖父加附学。”

    林氏微微蹙眉道:“焰儿,你明年就十五了,现在才去”

    庄焰笑道:“母亲,儿子又不是要去考科举,只是想读书明理罢了。从前在蜀中之时,也没能得个好先生”

    林氏叹了口气,轻声道:“既然你想这么做,那就向你父亲禀明,你父亲允许了才能去。”

    庄焰忙道:“这是自然的,父亲若是不准,儿子绝计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对了,父亲,儿子想带着二弟一起去。”

    林氏头道:“正该如此,手足相亲才是兴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