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后,当晚便在慈安举行家宴,见见许久未见的诸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

    “皇上,哀家听你罚丽妃和顺宁公主禁足,可是蚨有此事”太后很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语带责备之意的问了起来。

    隆兴帝头道:“回太后,果有此事,丽妃身负教养顺宁之责,却任由顺宁不学好,身行恶行口出恶语,朕这才不得不略施薄惩,禁丽妃与顺宁的足,目的在于让她们静心思过,不受外界所扰。免得将来失了我皇家的脸面。”

    太后看了隆兴帝一眼,又狠狠瞪了皇后一眼,沉沉道:“皇后统管六宫,这也是你的意思”

    皇后微笑应道:“皇上乃天下共主,但凡是皇上的旨意,臣妾无不遵从。”

    太后怒哼一声喝道:“皇后掌管六宫,丽妃犯错,皇后也少不得驭下失当之责,身为顺宁嫡母,本当悉心教导于她,皇后不尽教导之职以至顺宁受罚,难道皇后就没有过错皇上,这一碗水可要端平。”

    隆兴帝和皇后都看出来了,太后这是非要把皇后拖下水,要么,就解了丽妃和顺宁公主的禁,要么,就连皇后一起罚。

    隆兴帝继位已经十余年了,自不是当初刚刚继位之时那般无助,处处都要受太后的控制,便是对皇后没有多少感情,隆兴帝也不会公然让太后这样表现出对宫务的控制,何况他与皇后是结发夫妻,又共过患难,夫妻感情比寻常帝后之间不知道要深多少,他自然不会让皇后受牵连。

    “太后您许是忘记了,两年前顺宁本就该搬进西四宫房,是您如今宫中只有顺宁这一位公主,不忍心叫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到西四宫房,特旨令丽妃教养顺宁,不许任何人插手,就连臣妾偶然顺宁一句,您都不答应,长日如此,臣妾岂敢违了太后娘娘之意,横加干涉丽妃教养顺宁公主。臣妾虽是顺宁公主的嫡母,却连见都很少见到顺宁,更不必谈悉心教导了。故而太后方才所言,臣妾不敢领罪。”皇后见隆兴帝要开口为自己辩白,忙抢在头里回话,免得回头太后给皇上扣上个专宠皇后的名头。

    太后被堵的一滞,她已经是六十开外的年纪,记性差了许多,她只想着找皇后的麻烦,却将两年前自己下过的懿旨忘记了。

    “不管如何,皇后是顺宁嫡母,就当负起教养不力之责。”太后恼羞成怒,直接赖皮起来。

    隆兴帝皱眉沉声道:“责罚皇后师出无名,朕怎可做无道之君,于史书上留下是非不分之恶名。”

    太后气急,拍着桌子叫道:“哀家不管,哀家要立刻见到嫣儿”

    隆兴帝一步不让,只道:“太后若想见顺宁,可亲去西四宫房,可一年之期未到,朕绝不提前解禁。否则朕便是朝令昔改之君,长此以往朕之旨意还能算金口玉言么。”

    太后见隆兴帝前所未有的强硬,心中又惊又怒。随着隆兴帝的皇位日益稳固,他也越来越强硬了,这若是往前倒几年,隆兴帝再再不敢用这样的口气同她话。太后不由暗生悔意,她只恨没在先帝驾崩之时做些手脚暗中篡改遗诏,让隆兴帝顺利的继承大位,当初不论扶持哪一位皇子都比扶持隆兴帝强,其他皇子们得位不正,自不敢对她不敬,她就能做一个手握实权的太上皇太后,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不过有个太后的虚名,手中一实权也无。

    见帝后二人铁了心不放丽妃和顺宁公主,皇后也毫不服软,坚持自己没有错,太后气的恨不能扇皇后几记耳光出出恶气。只是皇后规规矩矩的坐下太后的右下首,中间隔着老远,太后便想打都打不着。何况太后心里也清楚,若真的打了皇后,就等于把什么脸面都撕破了,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的现在,这是绝对不行的。

    太后压下心中的怒意,缓了语气道:“既然皇上皇后心意已决,哀家便不什么了。”

    隆兴帝和皇后相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奇怪,太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话了她不可能没有后手。

    果然太后又道:“哀家回宫之时听到逸阳伯府的嘉哥儿被枷号示众,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嘉哥儿哀家是见过的,是个好孩子,别不是闹了什么误会吧”

    隆兴帝心道:“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他笑笑道:“母后有所不知,陈佑嘉犯了大燕律,险些儿污了许多位闺阁女子的清名,朕念他年纪尚才施以惩大诫,好叫他从此学好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