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陈玉蓉已经被押出宗令府前往法场受刑,却被陆总管拦了下来,陆总管传了皇上的口喻,命暂缓处死陈玉蓉。”李嬷嬷一收到宫外传递进来的消息,便立刻去向太后回禀,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陈玉蓉这些年来往蜀中吴王府送银子的事要暴露了。

    “竟有这等事,速去打探皇上为何突然下旨暂缓行刑”太后脸色微变,她和李嬷嬷想到一处去了。赶紧命李嬷嬷出去打探消息。

    李嬷嬷忙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已经打探过了,可是只打探到萱华郡主和忠勇郡王递牌子求见,皇上见过她们姐弟之后陆总管就立刻骑快马出宫传皇上口喻,奴婢想这事必于萱华郡主和忠勇郡王有关。”

    “又是她们姐弟,她们真真是哀家命中的克星,自打皇上封了她们,哀家就没有一天安心的日子。素青,那忠勇郡王府难道比勤政殿和懿坤宫还守卫森严么,这都已经四年了,你竟连一个人都安插不进去”太后铁青着脸低声喝斥李嬷嬷。

    李嬷嬷赶紧跪下请罪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无能,忠勇郡王府的侍卫是卫国公麾下的炎狼队,因只有两位主子,所以王府用的下人并不多,自从去年忠勇郡王见喜之后,萱华郡主便对王府下人进行了数次大清洗,如今每一个忠勇郡王府的下人三代之内的血亲姻亲甚至连干亲都被造册登记,只有三代家世清白为人忠义之人才会被留在王府继续当差,但凡有一不清白的,都被赏了身价银子放出王府,每一个被放出王府都被送到官府重新登录户籍。每一步都环环相扣,奴婢实在的不到可以下手之处。”

    太后大惊,愕然道:“这是什么人想出的办法,竟如此老辣”

    李嬷嬷回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打听了许久,才知道这都是萱华郡主的安排。”

    “是季无忧那个丫头想出来了不可能吧,她才多大,哪能想出这么缜密严谨的主意。”太后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没见过那季无忧,不过就是个很得挺漂亮,看上去很文静的半大孩子,她能这这样的心思

    “太后娘娘,这真的是郡主想出来的,奴婢命人与被放出郡王府的下人套了一个多月的近乎,才打探到这个消息。郡王府中只有郡主和王爷两位主子,若主子不下这样的命令,有哪个下人敢擅自作主呢,郡主的年纪,可王爷的年纪更,他更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李嬷嬷生怕太后怀疑自己的能力,便急急分辩起来。

    太后想了一会儿,方缓缓头道:“你的也有些道理。看来哀家是真的瞧了这位萱华郡主,怪不得皇上要把她指给五皇子。不得若是太子未立正妃,皇上还会把她指给太子做太子妃,她还这么便有这样的心机,就算是做皇后都够格了。”

    李嬷嬷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到太后会给那萱华郡主这样高的评价,在她看来,季无忧不过就是个孤女,纵然得了帝后的心意,却也改不了她刑克父母的命相。

    想到这里,李嬷嬷忙道:“太后娘娘,萱华郡主父母双亡,正应了五不娶的忌讳,她年纪就没了父母,这命,可也够硬的。”

    太后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对啊,哀家怎么早没想到这个。这倒是个极好的理由。那萱华郡主如此精明,决不能让她再成为皇帝的助力。不如让焰儿娶了她,到时岂不是给铖儿添了一大助力么。”

    太后所想的焰儿名叫庄焰,是蜀中吴王庄铖的嫡子,比无忧大一岁,今年十三岁,三年前被册立为吴王世子,当时庄焰进京谢恩,太后对他的宠爱完全超过了对任何一位皇子,当日庄焰回蜀中之时,太后甚至亲自将他送出京城。庄焰走后,太后还病了一场,足足折腾了半年才算痊愈。由此可见太后是何等看重这吴王世子庄焰。

    李嬷嬷见太后脸上浮起慈爱的笑意,便知道太后必是又想起了吴王和吴王世子,那两个人才是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太后想了一会儿,眼神又黯了下来,她只在三年前见过庄焰一次,而吴王庄铖,自从他十二年前被封到蜀中之时,太后便再没有见过他,隆兴帝一直不肯招吴王和吴王世子进京,一想到这些,太后的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才能让他们回来呢”太后想的出了神,不由喃喃自语起来。

    李嬷嬷知道太后的是吴王父子,隆兴帝一直极为防备着吴王,他自然不会主动宣吴王父子进京给自己添堵。

    见太后走神走的没边儿了,李嬷嬷不得不声提醒道:“娘娘,这陈玉蓉之事”

    太后的思绪被李嬷嬷打断,心中很是不快,狠狠瞪了李嬷嬷一眼冷声道:“不惜一切代价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