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问过,此人来历不明,在山脚下遇到本门招新,就主动加入,他不单谎话连篇,还第一个来到现场,焉知不是你们见血宗安插在本门的细作!”

    许静仙不怒反笑:“张掌门血口喷人,特地折腾了这么一出闹剧,说到底是想反悔,不给见血宗交人了是吧?这样也罢,像我这样娇滴滴的小女子,寡不敌众,怎么说都是吃亏的,只好回去向宗主禀明来龙去脉,至于宗主作何反应,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她说罢转身欲走。

    “许道友留步!”

    张琴出声,他神色变幻,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此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容我先将细雨的后事安排好,我们再从长计议。”

    许静仙回眸一笑,善解人意。

    “这是应当的,张掌门节哀顺变,我就在七弦门多叨扰几日了。”

    她没再为长明说话,张琴挥挥手,让人将长明带走。

    刘细雨的死令七弦门上下为之震动。

    与萧家的联姻自然取消了,萧家人带着准新娘连夜离开七弦门,话都没留下一句,张琴还不得不修书一封送去给萧藏凤解释道歉。

    但这还不算完。

    七弦门随之而来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面。

    张琴其实也知道,许静仙没有必要杀害刘细雨。

    即便要杀,以许静仙的实力,也许真能杀得了刘细雨,但必然会轰轰烈烈,两败俱伤,刘细雨就算打不过,不至于连求救消息都送不出来就死了。

    还有,更蹊跷的是,刘细雨大半夜为什么会跑到外门麟德峰去?

    张琴问遍平日跟刘细雨交好的弟子,无人听说他与外门的人有交情。张琴的妻子也告诉他,不少弟子反映刘细雨性子倨傲,格外看重实力,不大可能与外门玩得来,外门对这位嫡系大师兄,素来是抱着远远仰望的态度。

    如果一个人,能在自家门派悄无声息杀了掌门最爱重的弟子,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出入自由如无人之境?那些修为比不上刘细雨的人,是不是随时也有性命之危?

    七弦门上下,自此人心惶惶。

    撇开外面的混乱,地牢里却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