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要杀他,总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也不可能以拆开布条的方式来开始。

    当那只手传来刺痛麻痒时,长明睁开眼了。

    云海正低着头,在他手上的掌心上,一下一下地舔舐。

    专注,认真,心无旁骛。

    干涸的血迹被他舔干净了,新涌出的血也很快被舔掉。

    狰狞的伤口露出表面,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长明把手往回一抽,没抽动。

    他咳嗽两声:“松手。”

    云海:“一时没找到干净水源,这样伤口好得快些。”

    淡定自若,面色如常,甚至让长明怀疑这几十年里是否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新风尚,正如前朝早期男子流行簪花而后期则流行别纱,这算是修士之间彼此表达友好的方式?

    他忍不住看向聂峨眉。

    后者正呆呆望着他们,见长明视线投来,还忍不住先红了脸,别开头去。

    长明……

    他自己老脸堪比城墙,倒是半分没变化。

    “你的尊师之道呢?”

    “我早已叛出师门!”云海哼笑,“他这样痛恨你,你从前想必不是这样的性子,现在倒装起羞来了!”

    似为了故意挑衅,他还特意又低下头,在新冒出血的伤口上再次舔了一下。

    既然无力反抗,长明索性继续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我从前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