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难言苦笑:“既然公主躯体一时找不到,那能否找到另外一具跟公主魂魄契合的,将她移走?”

    长明也笑了:“契合的,不就是现在这具吗?”

    宋难言:……

    长明:“魂魄与不是自己的身躯却互相契合的情况,万里无一,用你们的话说,照月公主与你们皇帝有缘。有枯荷盯着,不至于出什么大麻烦,如果你们觉得实在不方便,就只能换个皇帝了。”

    宋难言无言以对,这会儿的心情真应了自己这个名字了。

    太后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再换个皇帝,那怕是只能考虑今日意图谋反的惠王了。

    要还是现在这位陛下的话——

    以后就等于白天一个,夜里又一个,他们这些臣子,还得伺候两位性子截然不同的皇帝吗?

    宋难言只要一想到皇帝刚才翘起兰花指擦眼泪的样子,就感觉脑袋大了一圈,不敢再想下去了。

    “老师,距离七月十五还有几日,您与云师兄不如还是在我家里歇息吧,我绝不拿那些俗务烦您老人家,必定让您舒舒服服的!”

    长明道:“不必了,你云师兄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去,这几日也不必再过来,日后若有缘,你我兴许还能相见。”

    这就是道别的意思了。

    宋难言心中怅然,任他平时舌灿莲花,对油盐不进能力高强的师尊,却颇有些不知说什么的无措。

    对老师是个修士这件事,他至今仍旧有种犹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那,弟子帮您送云师兄回去。”

    他伸手要来扶云海,后者看似眼皮耷拉,却将胳膊往里一缩,让宋难言落了个空。

    宋难言:……

    长明笑了一下:“他被我宠坏了,脾气也坏得很。”

    云海抽抽嘴角,对他的睁眼说瞎话不是懒得反驳,而是没有力气反驳了。

    他倦意浓重,也不是真的因为想睡觉,而是内息混乱,灵力损耗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