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冲问道“这于奇正真是栋梁之才,既然是从国家考虑,为什么非要压住他呢?”

    其实这话早就埋在独孤冲心里,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

    身为当世门阀第一世子的独孤冲,可以说是门阀制度的最大受益者。

    可以说,独孤冲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从小就被称为“神童”,这和家世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三岁就能倒背《百家姓》,随便一本典籍子对他来说都是过目不忘。

    入仕后桩桩件件事务的处理,无不是得到众人的交口称赞。

    到了婚嫁的年龄,就娶了长公主,现在已有一儿一女。

    这样的人,想不自负是一件很难的事。

    独孤冲一直以为,即便不靠家族的势力,自己也能出人头地。甚至在他心里,对门阀做派其实还有些许厌恶。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赵国公世子”这个身份其实是反感的。

    在独孤冲看来,门阀世家子弟本来就比普通百姓的子弟拥有太多的先天优势,这些世家还这么抱团挤压空间,实在是小人作为。

    如果就这样还不敢在一个平台上竞争上的话,那只能证明两个字无能。

    对朝廷来说,让这些无能的官僚占据各级的位置,就是对皇帝和百姓的极端不负责。

    所以,对门阀世家中的文官集团打击于奇正一事,他一直都如鲠在喉。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甚至不能表现出来。

    如果那么做的话,他不仅仅是个“逆子”,更是一个“反叛者”。

    现在当父亲表达出“国为先”的观点,正好趁机规劝一下。

    独孤无忌斜着眼看了儿子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独孤冲深吸一口气“昔日陈胜吴广叫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句话,从者如云。何也?人皆谓秦皇暴政。在孩儿看来,还有一层原因。”

    独孤无忌嘴角微微一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