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扬,寒风刺骨,东北大地仿佛一夜之间换了天地。积雪压满枝头,行人哈气成冰。

    天地茫然一片,到处是白皑皑颜色。入眼苍茫,千里鸟无人烟。然而大地之上却有一座雄城巍峨耸立,仿佛一头猛虎在酣睡,又似一条巨龙在蜷眠。

    这就是新建的沈阳城,全城占地四百平方公里,若是有人站在城门口放眼眺望,只见城墙延绵远方,压根看不到边际一般。

    东北的天气很冷,冷到人们不想出门,然而沈阳城却城门大开,无数百姓聚集在雪地上,目光带着极度的骄傲。

    “快看,那是最后一门红衣大炮,将由咱家侯爷亲自动手安放。”一个百姓指着高高的城墙大声呼喊,兴奋道:“我听军中的爷们说了,等到最后一门大炮装好,侯爷会派人在城墙上抛洒铜钱,啧啧啧,也不知道会抛多少……”

    旁边另一个青年哈哈笑道:“你们放心吧,今天抛洒的铜钱肯定少不了,十万挡不住,二十万也挡不住,我听说起步就是三十万贯。”

    “三…三十万贯?”那个百姓满脸震惊,喃喃道:“整个沈阳城也只有三十多万百姓,侯爷一下抛洒这么多铜钱,那岂不是说人人都能抢到一贯?”

    那青年嘿嘿直笑,面带得意道:“咱家侯爷一向大方,最近心情又特别好,所以才会趁着今天炮台区落成之日,打赏全城百姓,图的就是一个与民同乐。”

    “花三十万贯就为了与民同乐?这有些不太可能吧……”那百姓显然有几分见识,小心猜测道:“莫非侯爷又在找借口?他肯定是看到大雪突至,心中担忧百姓无法生活,故而才找借口分发钱财。这是在行善,却有不愿让我们感觉难堪?”

    青年哈哈一笑,忽然拍了拍他肩膀,满脸红光道:“你这猜测虽然让人听了很舒服,但却没有猜中事实。实话告诉你吧,侯爷夫人怀上了……”

    话音未落,猛听周围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四周突然窜上来一大群百姓,个个双眼放光看着青年,人人都喘气急促起来。

    “侯爷要有子嗣了?那岂不是说,咱们的后代也能跟着侯爷家族继续享福?这位小哥你消息真不真?可不要编瞎话糊弄咱们。”

    青年嗤笑一声,脸上挂着神气之色,哼哼道:“我会编瞎话?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咱可是姓田的,正经长安西郊田家庄出身……”

    周围百姓一阵茫然,大多不懂这话的意思,唯有最早说话那个百姓有些见识,他目光悄然一闪,小心翼翼道:“你这位小哥姓田?而且还是田家庄出身?那岂不是和咱家侯爷一个村庄?我滴个老天爷,看不出来您还是侯爷老乡啊!”

    “何止是老乡!”青年越发神气,得意道:“我堂妹就是田豆豆,乃是堂堂侯爷正妻,按照亲戚辈分来论,侯爷还得喊我一声堂哥。”

    原来这青年正是田二狗,最近几年虽然改了偷鸡摸狗恶习,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虚荣爱面子的毛病。

    那百姓一愣,怔怔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上下打量田二狗一番,有些不信道:“看您这穿着打扮,似乎不像侯爷亲戚啊。”

    田二狗脸色一红,有些气愤道:“穿着咋了?我妹夫那么大的侯爷,照样衣衫朴素不讲排场。哼,实话告诉你们,我身上这件皮袍子可是堂妹亲手缝制的,一般人想穿都没资格传。”

    “原来竟是侯爷夫人的针线活?厉害厉害……”周围一片赞叹之声。

    田二狗又得意起来,哼笑道:“我那妹子心地善良,从小就我和最亲近。她见我到现在还没娶亲,整天一个人单着,故而经常会做件衣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