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天之后,蒋明卓才从吴轩的口中得知,那晚其实是真出事儿了。

    “那孙子那酒当水喝,妈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有胃溃疡,喝着喝着觉出不对劲儿送医院差点没进ICU。”

    蒋明卓静静听着,不置一词。沈知夏的胃病一直反反复复,那样喝酒,进医院也正常。

    “胃出血,差点儿没给他送走。”吴轩有些懊恼地挠挠头,电话对面的蒋明卓一直没表态,他真摸不清楚那人什么路子。

    他也总算明白,这些年蒋明卓为什么看狗似地看着沈知夏,那孙子要是没人管,没准真能把自己折腾死。

    疯狗还真得拴链子。

    他想起来无数个深夜,这个沉默的男人匆匆赶到,一言不发地抱起喝醉的发小。他们那群人没喝够哪儿肯放人?

    然而在看到男人冷厉的脸色,众人也只是冷嘲热讽,并不敢强留沈知夏。

    他们看不上蒋明卓,却也不敢惹他。

    沈知夏是蒋明卓的——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么些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那个...”吴轩有点儿拉不下脸,但看着趟病床上要死不活的发小,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蒋明卓,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一直没出声的蒋明卓终于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吴轩深深吸了口气,腆着脸求他:“不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是不?那,那分手了你就当来看看朋友不成吗?”

    他接着说:“蒋明卓,我跟你道歉成吧?以前我真不知道沈知夏是这德行,妈的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谁都劝不住啊。”

    别说他们几个劝不住,就连沈知夏那妈都只能干抹眼泪,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蒋明卓能管着他五年,也真是不容易。

    蒋明卓捏了捏眉心,沉声拒绝:“我想我们最好是别见面,长痛不如短痛。”

    电话挂断,吴轩哑然地看着手机,心说蒋明卓这混蛋心可真狠。

    “他不肯过来。”沈知夏似乎料到了是这个局面,苍白憔悴的脸上一片灰败,没有了一丝往日张牙舞爪的生动。

    “儿子,你就吃点东西行吗?你也看到了,你就是不吃不喝那蒋明卓也不会在意的,儿子,你就吃点好不好?”沈母抹着眼泪,也不知道该拿自己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