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答:

    “说是上苑新发的林檎。孤也头遭得见,不忍尽食,给你留些。”

    女史谢一回,也不推辞,迫切大嚼。

    一阵嘈嘈切切。

    嘈切得厉害了,女史慌忙掩口。

    秦王便笑,少艾年青人儿,不知为何竟笑出几分困倦疲惫。

    “阿姊竟亦未曾得见。”

    女史吞尽一口林檎,又笑道:

    “天下之大。我秦宫养大的,无非见些下赐的贡物。又不曾四海纵横,知识自然贫瘠。既出来了,好多新鲜顽意儿,目不暇给。”

    秦王又道:

    “更有新鲜的,说与妳听。”

    女史便问:

    “何也?”

    秦王道:

    “孤今连名儿也改了,只叫隐光。隐匿的隐,光照的光。”

    又拿修长手指书二字于半空。

    女史望了,动动眼仁,自作聪明道:

    “想不是赐的名儿,乃是赐的字吧。”

    秦王曰然。

    女史略僵了僵。当然车子尚在行进,那车内灯火又晦暗飘忽,女史虽僵了僵,却也没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