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

    大燕实行宵禁,过了二更天,除了集中赌坊和花街的里坊不受控制,其他一律禁止夜间行动。

    到了五更天,鼓报响了城门开启,才可恢复出行。

    婵夏到达白天黑衣人消失的那片民居时,刚好二更天。

    街上黑压压一片。

    过了二更在街上随便乱晃,被巡夜的更夫抓到至少打三十板子。

    更夫拎着写着“更”字的灯笼,灯笼上挂着铜锣边敲边喊:“关门关窗,防火防盗!”

    更夫走远,婵夏跳下来,翻身跳进了巧娘家后院。

    这翻墙技术已经不止一次被督主嘲笑造型难看,但对婵夏来说,能在她需要时起到作用就是有价值的。

    巧娘家的灯熄灭了,屋内还有声响,两口子俩正在说话。

    准确的说,正在吵架。

    “贱妇!是不是你偷了家里的银钱?钱怎么都没了?”算卦先生醉醺醺的声音伴随着巴掌声,在夜晚听来格外明显。

    紧接着是巧娘的哭声。

    “官人你都拿去喝酒了,我真的没拿!”

    “饭菜做得猪食一般,娶你何用!”

    婵夏在外听得直皱眉。

    这被巧娘家视为大好良缘,改变出身的婚姻,听起来并不美满。

    算卦的喜好喝大酒,喝醉了就找茬打巧娘。

    婵夏想到上次见巧娘时,她脸上无伤,可神态却是憔悴的,想必这杀才动手时避开了脸,挑着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真是个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