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做了掌柜不需事事亲力亲为,余下精力照料独子孙虎。

    孙虎十六岁考中秀才,正为秋闱做准备。

    昨日清晨,王氏见儿子读书的书居虚掩,推开就见孙虎倒在血泊中,身亡有一段时间了。

    王氏忙去巡检司敲鼓鸣冤,巡检司接到大案后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送到县衙。

    知县命人仔细查过孙家,孙虎书斋内无贵重物品,只是随身玉佩被拽走。

    本县仵作查过后,判定有贼人入室盗窃,被孙虎发现后,索性灭口。

    州府派来的仵作,也就是陈三,查了一半还没得出结论,便中了“邪煞”晕厥不醒,复验暂未完成。

    “哎,这案子怕是要成悬案了。”小吏煞有其事地摇头。

    “哦?”

    “长平县最近流寇猖獗,好几家都被流寇洗劫过,想必孙秀才也是被这伙盗贼盯上了,流寇无人见过真容,又四处逃窜,到哪儿捉他们?只可怜王氏苦苦将儿子抚育长大,遭此横祸,公堂上哭晕几次,可怜人呐...”

    不止小吏,长平县上下都觉得这是个悬案。

    找州府仵作复验不过是走个流程,哪曾想陈三验尸晕厥。

    “小仵作,你说会不会是孙秀才冤魂未散,才害得那大仵作中煞?”小吏压低声音,唯恐冲撞亡者。

    “昨晚仵作是怎么晕过去的?”

    “知县大人带着县丞亲临义庄,带着仵作查验——”

    “在哪儿验的尸?”婵夏打断。

    “原是在义庄外的空地,后来起了风,灯火摇曳看不清,大人便命人抬回了大厅。查到一半,仵作突然倒地不起,知县请了神婆做了法事,仵作这一睡便是一天。”

    婵夏垂眸思索。

    “当时大人站在什么位置?”

    “额...”小吏没想到她会问这么多,一时语凝,随手指了下,“就那里...让你查验尸身,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小吏被她问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