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氏名声大噪,威望极高——许多人意识到王朝要更迭了,去外务大臣府拜访的人一时都水涨船高。

    当然这些人一个也没能进到沈澜烟的家门。彼时他还在养伤,屁股还坐不了板凳,躺在床上总归不是待客之道。

    但帝都的其他达官显贵可不这么想。这些人只觉得他深不见底,连个趋炎附势的门路都不留,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凌楼湘却是知道他为什么不能见客的。终于在他们离婚的第三日提了盒甜品又包了束花想去见他,走到门房时毫无疑问被拦下。他眼眸低垂,倒真是一副愧疚悔恨的样子。

    他递给门口的安保几沓现金,竟拿出恳求的语气:“…烦请你把东西送给他…”

    沈澜烟那时正和助理在楼上谈事,透过落地窗看见他,忽然玩味一笑,计上心头。

    他转个头对助理说:“…麻烦你帮我个忙…”

    助理听了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保证气死他!”

    门房刚要推托,一个使女却从楼上走下来,向他行了个鞠躬礼:“凌大人好,少爷请您上去。”

    男人惊讶的跟着他,还以为是沈澜烟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又心软了。他无声的笑笑,还以为事情有多严重呢。

    他又在心里想,以后绝不会再打他了,也不会再强迫他了。

    可客厅的一幕差点让他暴起———沈澜烟屁股镂空坐在他助理的腿上,年轻人虚虚托着他的臀瓣,两个人正调笑着喂樱桃吃。

    沈澜烟这几日休息的很好,挑衅的看他一眼,笑道:“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他实在想发作,又不知该以什么立场身份管他。只得强装温和道:“…带了你喜欢吃的糕点,还有你喜欢的花。”

    拥着他的年轻人却突然掰过他的头:“不许收。”

    沈澜烟又极具攻击性的对他一笑,道:“不是我不收,是我对象不让我收。”

    “凌议长还是回去吧,咱们都离婚了,让人拍到你在我家里影响不好。”

    凌楼湘又拎着甜品和花被两个使女推出去,气的半死,在街角就扔了刚买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沈澜烟是气他的。可刚刚才立下的再也不打他的誓言又扑了个空,他磨了磨后槽牙,心道追回他以后一定要给他打服了,看他还敢不敢再气人。

    沈澜烟和黎助理笑成一团。沈澜烟一边咯咯的笑一边拍他的胳膊:“你还挺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