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亭歪歪头,看着他。这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了狼群的这个动作,讨小狼学他,跟着他一起歪头。

    顾听霜觉得眼前这个场景实在让人不敢多看,咳嗽了一声:“我上次听那只冰蜉蝣说的,说你喜欢去街上逛,可是没什么机会。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吧。”

    宁时亭想了想,非常自然地说:“好,殿下等我进去更衣吧。”

    他说的是要他等,但是顾听霜压根儿没打算自己出去。

    顾听霜喉咙上下动了动,他看着宁时亭走入房中,开口想要澄清什么,最后还是陷入了沉默。

    他扶着轮椅走进去,爬升到二楼,下人们都被他打发去搬东西了,原话是“给我吧那些劳什子放得越远越好”,现在香阁里静悄悄的。

    他不知道宁时亭在哪里换衣,这只鲛人最近时而跑到香阁睡,时而又去书房。如果是香阁中,他和他的房间之前共用,听书来了之后才分开。

    他来到葫芦平时为他准备衣物的地方。宁时亭之前为他裁了新衣,从此每天洗漱沐浴后,葫芦都会拿来十套左右任他挑选,作为第二天的衣装。他平时嫌麻烦,从来只挑制式最最简单的。

    可是如果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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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门……是不是,还是穿得正式一点好呢?

    顾听霜挑来挑去,给自己换了一身稍微复杂繁琐一点的黑衣,按照他现在的情况,不宜再穿世子品级的正装出门,但是王爵的服制刚刚赐下来,也来不及打点。他更不愿意招摇过市。

    顾听霜换好衣服,推门出去,恰好看见隔间的门也被推开了,宁时亭一身深红出现在他面前。

    鲛人爱美,宁时亭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顾听霜就是无端觉得,这个鲛人一定爱美,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记得宁时亭穿过的每一件衣服,穿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一件重复的。

    今天宁时亭身上这件深红的他也没见过,但是很好看,衬得肌肤发白。宁时亭出门时在伸手正头顶的珠帘——金底红玉坠,挡住一半面容,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这种面帘了。

    一抬头才看见顾听霜,轻轻叫了声:“啊,世子殿下……殿下。”

    好不容易扶正了珠帘,珠玉摇摇晃晃地坠下,像是连眼神都跟着一起闪烁潋滟起来。洛水雾的手套极薄而透,葱白的手指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宁时亭说:“殿下,臣好了。”

    顾听霜指尖有点发烫,愣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发觉膝头有一坨毛茸茸的东西扒着,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

    小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过来,看见他们两人都换了新装,过来找他也要新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