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佩玲和方雪芬果真结伴到法院起诉离婚去了,也果真闹得满城风雨,成为街头巷尾特别是官场上谈论的热门话题。

    一位是知青饭店兼宾馆赫赫有名的女经理,一位是政协王主席刚刚娶进门的儿媳妇,而且两位都是娇艳如花的美娇娘,更加地让人心生好奇,各种猜测和谣传满天飞。对贺佩玲的猜测和谣传,传得最厉害的是贺佩玲跟人偷情被男人当场抓住,被暴打一顿后不能忍受,也嫌男人没本事要离婚。对方雪芬的谣传和猜测比较杂,有的说是因为婆媳关系没处好,矛盾闹大后要离婚;有的竟然说是因为王主席的儿子不能人道,方雪芬至今还是姑娘身;还有的说方雪芬跟初恋情人勾搭上了,那个初恋情人比王主席的儿子本事大,旧情复燃投入到初恋情人的怀抱。

    凌霄这些天特别的忙,除了建筑公司和销售站的事情,还要在曹县长和谢县长回来之前把给他父母等人调动工作的相关手续办妥,等曹县长回来签字就行。不论是他去政府相关单位盖章办手续,还是到一些单位办事,因为人们都知道贺佩玲跟他一个单位,就向他打听那些事情的真伪,他当然以不常去单位不太知情搪塞。人们在打听贺佩玲的同时,也难免说到王晓刚和方雪芬的离婚上,所以那些猜测和谣传以及后续发展他都听到了。尤其是听到方雪芬与初恋情人的传闻,令他每次听到都不由地心底发虚,也越发不敢与贺佩玲和方雪芬联系,当然更不敢给她们找人了,那样就直接把他自己拖进这街头巷尾的绯闻中。

    公司因为家属楼开始施工了,大家的情绪很兴奋,常常停留在工地旁看施工。加上有了贺佩玲和方雪芬要离婚的事情,给公司那些女人们添加了兴奋剂,公司里这几天显得特别热闹。凌霄虽不怎么上去,可公司里传来传去的话题和她俩最新的情况,每天早上都能从三活宝的嘴里听到。

    刘和顺得知贺佩玲向法院起诉要离婚,还不出三活宝所料,找到贺佩玲痛哭流涕要悔过,遭遇贺佩玲的冷脸后真的就下跪了,但贺佩玲半点也没心软,根本就不跟他理论,见他就躲,躲不掉也是把门紧锁不见他,要在法院跟他说话。等起诉书到了刘和顺手里,刘和顺的母亲也急了,抱着孙子来劝媳妇,希望用孩子打动儿媳。

    但令人好笑的是,本来贺佩玲见了儿子就抱住大哭起来,如果作为婆婆趁机好言规劝就有回心转意的可能,可这位婆婆却为自己的儿子辩护起来,说自己的儿子固然不该打媳妇,但哪个男人看到那种情况能忍住?

    这一下把贺佩玲说恼了,随即厉声质问是啥情况?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这位婆婆还真是有问题,居然也生气了,气冲冲地问还再要做甚,做得那事就够不要脸了!

    好啦,有这句话呛得顶事了,贺佩玲马上大怒,心里和口头上都不认这个婆婆,怒火上来大骂出口。这婆婆也不是善类,俩人就在贺佩玲的办公室吵骂起来,最后还是孩子吓得快要哭的背过气才罢休。婆婆气哼哼地扔下像这种不要脸的媳妇走了也不稀罕的气话愤愤而去,结果除了没劝回来媳妇,反而更坚定了贺佩玲离婚的决心。

    王晓刚的母亲也有骂方雪芬的恶语传出,骂方雪芬除了是一个大学生外一无是处,好吃懒做家务活一点都不会干也不愿干,脾气也很不好,动不动就跟男人耍小性子,见天阴沉着脸像有人欠了她的钱似的。而且目无尊长不尽孝道,结婚好几个月了还在避孕,说她几句竟然跟婆婆顶嘴,最后竟然赌气回娘家要离婚,这种没教养的儿媳不要也罢,离婚马上又会为儿子娶一个漂亮而且温顺能干的女大学生。而且放出话,就是想回来也不要,连她现在的工作也甭想望再干了,还回去当老师吧!看她离婚再能嫁个啥人?给脸不要脸,人不当想当鬼,以后倒霉去吧!

    王晓刚母亲传出来的恶语,也间接地为自己儿子平了反,也等于为方雪芬与初恋情人勾搭辟了谣,同时也宣布了王晓刚和方雪芬的婚姻就要结束。

    凌霄对这个传闻很满意,盼着方雪芬的事情赶紧解决掉,不再为这事烦心,让暗恋的情人永远归自己所有。但他在方雪芬没离婚前只能按兵不动,何况还有好多事情要他忙,实在是无法分身。

    杨局长给他的那个新建一所乡中学的工程也开了工,这样三个建筑队就全都投入施工了。交通局滕局长也给凌霄搞了一段乡镇公路的修建工程,因为修建公路主要是靠推土机和倒运土方的翻斗卡车,余下的才是人工,推土机和卡车是雇用交通局的,他们只是出人工,所以这个正好交给张立军的私人小包工队去干。

    在承揽这段路的修建过程中,凌霄了解到很大一部分油水是被推土机和运输卡车赚走了,剩下的人工油水已不是太大,不过这次是雇用交通局的,滕局长照顾他没多收钱,但交通局的推土机和翻斗卡车也不多,有大的路段要修建时不够用还需要雇用别人的。既然想在交通局的修路上找财路,那就必须要配备推土机和翻斗卡车,何况销售站、公司家属楼和中学的工程中也不少用这些机械,现在都要雇佣人家别人的,这让凌霄下决心要添置这些机械,有一台推土机和两三部翻斗卡车就基本能满足需要了。

    但购置新的需要的资金太大,手头没有五六十万元想也甭想,刚刚跟银行贷了款还没几天,这么庞大的资金靠贷款暂时不敢指望,也不能再打挪用销售站货款的主意。不过,凌霄压根就没考虑要买新的,像这种只在县里跑的机械,不需要有牌照的黑车就能跑,买黑车既花不多钱在运营时也不需要交任何费用,他们这几处工程雇用的就是这种。所以,凌霄在钱晓东到壶州出差时,还交代给他一个任务,就是托那几位经理帮助找这类还能使用的旧机械,他自己在县里也找找,花个十几万能买到手就作为他个人的投资,哪个工程需用就算雇用他自己的,真若能做到有一年就轻轻松松把本钱挣回来了。

    凌霄在奋斗事业的过程中,发现还真是遍地黄金,到处都有发财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削尖脑袋去谋算,尤其是已经混到像他这份上的,肯谋算随手一抓就是钱。知道了金钱的巨大魅力,凌霄如今快要变成一个狂热的淘宝狂和掘金机器,只要让他发现发财的机会就不愿放过,没能力和条件想办法创造也要达到,坚守只有错过不能放过的原则。但有买推土机和翻斗卡车的想法,除了发大财的yu望极度膨胀要趁势提高实力外,还与他自己的亲二舅有关系。

    他的亲二舅,是他的生母兄妹中的老小,比他也不过大个十五六岁。在他小的时候,这个老舅常去他家,从他生下来就特别地亲他,在六七岁以前,老舅每次去都把他架在肩膀上玩。老舅是在县国营农场开推土机的,常带他去农场到推土机上玩,有时开的时候还让他在驾驶室坐着,当时他跟老舅比跟父母都亲。

    他母亲得病去世的时候,他的姥姥姥爷还健在,二老老年丧女的悲痛可想而知,所以他母亲去世后只要去一次姥姥家,姥姥姥爷就抱住他痛哭一次,去那里总是很伤感,也就不怎么愿意去了。等他父亲再婚后,他跟着到了继母家,那时他老舅也成家了,姥姥家就去的更少了,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去一遭,那时他才是十来岁的小孩子,逐渐就与姥姥那边的关系疏远了,到后来几乎就不来往了。到他读大专时,在不到二年的时间里,姥姥姥爷相继去世,去世的时候都是他在校期间,丧事也都没回来参加,就与那边的关系更加疏远,只是在名义上有个比他母亲年长的大舅,和比他母亲小的二姨、三姨,还有这个老舅。

    他与彩萍贺喜前,这个老舅听说他要成家,主动找到他给了二百元钱,还向外甥感慨姐姐泉下有知儿子要娶媳妇了,肯定非常高兴的。还说,在有一年给他姥姥姥爷上坟的时候突然想姐姐了,就带着箩筐铁锹去给姐姐上坟,结果看到坟都塌陷快成平地了。痛心之下,从那以后每年都去给大姐的坟上填土,希望外甥成家后能带着媳妇去坟上烧一炷香,让大姐看看儿媳。当时凌霄就哭了,哭的特别伤心,还特别感动老舅把他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心里也重新有了这个老舅。可后来顾着结婚,婚后心思都花在升官发财上,就把给母亲扫墓上坟的事情淡忘了,

    那天,因为静怡说起她的父母想请他到家吃一顿饭,而他却说要等静怡过生日再去,可静怡刚刚过了生日,在歉疚没有问静怡的生日的时候,他这才想到别说是静怡的生日,除了他自己和彩萍的生日,其他人的生日一概不知,包括父亲的生日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在那刻就猛然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别说记不住母亲的生日了,就是母亲埋在哪里也忘记了。因为最初只跟着父亲给母亲上过两次的坟,父亲再婚后就不去了,他年龄小隔了时间一长便记不清楚了。这让他认识到自己真是个不肖子孙,决定到这个清明无论如何要给母亲扫墓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