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刃斩过肉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那个刺客的头颅被砍飞起,远远的落下。

    不成功便成仁,他失败了,自然也就死了,在被上官逸抓住匕首锋刃的时候就应该松手的,那样还能多活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

    那个杀手比谁都清楚自己失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若是他选择松手,放弃这个对上官逸造成巨大伤害的机会,那便是怂了,是逃兵,魔道里可以有这样的人,但不能让上面的人知道,尤其是在这种任务上退缩导致任务失败,不管是他还是他的亲人,都会被清除,所以他不能退。不退的话,便是被上官逸砍下头颅的结果,不过至少他是光荣战死的,家人不会有任何负担,所以他选择用自己的命换上官逸负伤。

    他也的确成功了,鲜血从上官逸的指缝间滴答滴答的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石板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花朵。

    这一匕首彻底把他送入了不利的境地里,因为他无法在双持了,就算他的肉体再厉害,也做不到无视这样的伤害进行作战,血液的流逝会让他失去更多的体力并且无法施展出强力的招式,若是强行做的话就要做好伤口被撕裂的准备。无法双持就代表他做不到攻守兼备,只能选择进攻或者防守,在这样的战场上,这毫无疑问的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死亡在逼近他,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体悟,虽然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进行试探,但只有这次,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真是的,早知如此,我就该问那家伙把好处都要过来的,装什么厚道呢?若是今日我不是这个修为,会不会有所变化呢?”上官逸轻轻的念叨着,轻到几乎无人能够听见,除了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

    “喂,把它吃下去。”傅长安拿着一枚丹药站在上官逸身前,眉眼里带着些许的焦急,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还好他应付的来,只不过他这身伤势不能再耽搁,她必须出手了。

    “啰嗦,既然决定了不出手,那便坐在那里不要动,等着看我表演吧,我还没结束呢。”上官逸打开她的手,很不耐烦的说道。

    惊了,不管是傅长安还是其他人,都惊了。

    谁敢相信这幅画面?傅长安的关切被一个男子毫不留情,面带嫌弃的拒绝了,甚至连那只纤纤玉手都被打到一边去。

    沉默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插话,毕竟他们和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不合适,而且他们更想吃瓜。傅长安对男人从来不假颜色,说是看不上眼都不为过。她的气场又是那般的强,大部分的男人但是和她单处一室就会瑟瑟发抖,除非她和颜悦色,而且是真正的和颜悦色,不是阴阳怪气,所以她从来没和谁有过绯闻,就算后来她腰间经常佩戴一块凰佩,也没太多的绯闻传出来。如果这块凰佩不是那么珍贵的话,肯定绯闻满天飞,因为配不上傅长安,但这是太阴玉石的凰佩,说价值连城都是小觑了它,古往今来,恐怕只此一块吧?这样的东西就算舍得送,也不会这么简单的送出去的,怎么说也得订个婚吧?但是完全没消息,自然也没绯闻。

    但是今天她慌了,她慌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来到了上官逸的身边,只是感觉上一秒还在大厅里坐着,下一秒就穿过了人群来到了上官逸的身边,宛如鬼魅的身法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和恐惧,这是另一种层次的快,快到无法看穿的地步。若这是她平时的速度,那么这里八成的人都会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随时可能落地。

    “你!”傅长安手里的药掉在了地上,身体微微发抖,纤细的食指指着上官逸,被气的不行。

    “走开啦,绊脚石。”上官逸依旧是不耐烦的语气,只不过他这两句话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第一句的意思是:“既然傅家没打算入场,就不必入了,也不必破坏你和墨寰的约定,现在和魔道对上也很幸苦,而且就算加上你也未必能翻盘,你就不要趟浑水,涉险境了。”第二句话的意思是:“快走啊,别让我的辛苦白费。”

    他本以为以自己和傅长安的默契,她一定能体会到自己的意思,但是……并没有,傅长安很生气,非常生气。

    “我数三下,把药捡起来吃掉,然后道歉,要不然我就把你打到愿意这么做为止,或者打你身后的人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的限制已经解除了,想做什么都看我的意愿。”傅长安周围仿佛泛着黑气,连空气都快凝固了,危险的气息在弥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官逸感觉周围的水都快结成霜了。

    “三”新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