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脸色缓和了些,颔首微笑:“两百年前,吾曾见过汝先祖风姿,当世良将。”

    小姑娘气息精纯,还有隐聚成形的文气护体,非簪缨礼仪之家不得有。

    案子尚未交待完,柳知白对卢秀生已有淡淡的好印象。

    能让如此人家的小孩子帮他,可见此书生的品格定是不差的。

    柳知白又倾耳细听,卢秀生的冤屈。

    见他饱含担忧与伤情,为帮妹妹之赤子心尽显。愈发对他有好感。

    该审的还是要审。

    “卢秀生,本官这就传朱家朱逢祥。”柳大人眉峰聚起,严肃道,“肃清案情,若你陈情是真,我自是为你做主;若你说谎愚弄本官,冤告他鬼,吾可就要拿你治罪!”

    江芙听柳大人说得话,放下了心。越是把话说得满,越是可疑,反而这样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才真正会公平处置。

    卢秀生跪下,昂首拱手:“学生绝无半分谎言。”

    “好。”柳知白点头,对堂下鬼差道:“传东城县朱逢春。”

    但鬼差走后,柳知白又起疑惑:“尔等为何不去东城县报案,那里也是有城隍坐镇。”

    卢秀生张口,想诉说自己在东城城隍那儿,受到的亏待与冤屈。

    看他神情不对劲,江芙有些不放心,扯扯他袖子。

    卢秀生看着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理智清醒的眼睛,他忆起茶馆小二的嘱咐。

    他犹豫不决,柳大人公正贤明,史书已有定论。他为什么不相信他?

    书生将城隍的徇私之事,托盘而出。

    在堂下记录案情的差役,笔尖一顿。

    柳知白雷霆大怒,没了审朱逢祥案子的从容。

    “他竟如此草率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