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是老官僚了,肚量也很大,懒得和田从典一般见识。

    大家都是手握实权的大官僚,所谓的意气之争,实在是可笑之极!

    意气之争,而不是利益之争,纯粹是庸人自扰。

    在玉柱的字典里,只要不是抢他的位置,夺他的女人,拿他的产业,辱骂他的祖宗,都可以予以包容。

    一言以蔽之,人生在世,权财威色,四字尔!

    谁敢动玉柱的根本利益,玉柱就敢下毒手,让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永世不得翻身。

    除此之外,皆可一笑而过也!

    玉柱好涵养,不想计较田从典的绵里藏针。

    孙渣济却敏锐嗅到了可趁之机。

    屁股决定脑袋,放之四海而皆准。

    孙渣济是典型的满洲旗人,他若想混得滋润,就必须一屁股坐到满人那一边。

    但是,讨厌的赵申乔刚死不久,更令人厌恶的田从典又来了。

    田从典刚上任没多久,和孙渣济之间,就已经爆发了多次冲突。

    其中的一次,田从典竟然当面指斥孙渣济,尔乃曲意媚上的奸臣!

    咳,在皇权专制的时代,一旦被坐实了奸臣的名头,那就只能等死了。

    对人不对事的诛心,莫过于道德上的人格毁灭。

    翻开明史,朱重八族诛功臣的旨意里头,几乎都有一个专用名词,即:久蓄异志。

    意思是说,你们全家人都久蓄异志,不杀光你们家,不足以平民愤!

    这就和周亚夫买盔甲去阴间造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

    “禀相国,衙门里最近比较棘手的是,宗人府的帐目,异常混乱,急需厘清。卑职以为,应派干员循吏,经办此事为好。”孙渣济不动声色的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