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淑春园后,钱映岚下了车,被丫头婆子们,簇拥进了园子。

    玉柱则去了畅春园。

    客观的说,畅春园这边的值房,比紫禁城内的南书房,条件优越得多。

    桌、椅、炕、榻和笔墨纸砚,包括伺候茶水的小太监,一应俱全。

    天朝的事儿,人越少的地儿,越重要,条件也就跟着越好。

    别人可能不清楚,玉柱还能不清楚?

    大清的皇帝,向来有虐待宰相的传统。

    康熙的南书房,雍正的军机处,都在宫里,硬件也都异常之简陋。

    玉柱到值房的时候,方苞已经在座了。

    “卑职拜见玉宫保。”见玉柱进来,方苞赶紧起身,恭敬的拱手长揖。

    “罢了。”玉柱又不图啥虚名,也没有刻意笼络方苞之意,便随意的摆了摆手。

    等玉柱落座后,小太监进来的上了热茶,方苞拿着一份折子过来了。

    “禀宫保,卑职这里遇见了难事儿。”方苞想推卸责任。

    如果是一般的宰相,肯定会顺嘴要问,是何难事呀?

    偏偏,玉柱是个怪胎,他端起茶盏,笑眯眯的说:“凤九兄,我不过尸位素餐之辈罢了,恐怕无法帮您解决难事儿。”

    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日常大事按律,偶然小事就站康熙的立场,一向是玉柱的做官原则。

    朝廷的中枢机构,若想顺畅的运转,必然会订下详细的规章制度。

    只要把这些规章制度记熟了,就不太可能犯错误。

    但是,令高官们栽跟头的,往往就是那些无例可循的偶发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