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外面的持剑汉子,跟着申媚儿来,又跟着申媚儿走了,留下一大堆礼物。

    出了草舍。

    走出去五百丈。

    申媚儿的脸色表情瞬间就从我见犹怜换成了冷峻寒霜,眉眼阴狠,咬牙切齿的说:“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住进了草舍。”

    走出两步:“不要只查这几日,所有进过草舍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给我查一遍,尤其是跟惊蛰哥哥有过接触的。”

    沉默半响,似乎是生怕有遗漏:“查的时候仔细核对样貌,听说这段时日洛阳城有女扮男装的风气。”

    如果此时此刻斐惊蛰站在此处,一定会震惊不已,在他印象中申媚儿可从来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辣了,就跟画皮一样。

    在斐惊蛰面前,是一个人,不在他面前,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细思极恐!

    可怕啊……

    腊月十二,宁十入了岁山,再回洛阳城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

    宁十回到洛阳城时,天色早就黑透了,幸好,现在已经算是入了春节的范畴,整个神都宵禁解除,一直到正月十五,就连城门都是不关的。

    城门口挂着巨大的红灯笼,鼻尖处满满都是馒头的清香。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一路走过来,家家户户都贴了年画、春联还有各种各样好看的窗花,有钱人家还贴了桃符。

    宁十心里琢磨着:“十几天不见,青鸟他们肯定已经买好了肉,做好了菜,会不会把过节的鞭炮都买好了呢?以前都是跟姑姑两个人过节,不是说姑姑不好,就是忒没意思,没啥过节的气氛,今年小伙伴们一起过,肯定热闹,想想心里就美。”

    在一块儿的时候,耳边叽叽喳喳,还觉得烦,真要是有段时候不见,还怪想的。

    这样想着,又看到自己两手空空,多少心里有些愧疚。掏了掏裤兜,衣服是后来斐惊蛰给准备的,总不能十几天穿一件衣服不换吧,没条件的时候自然不用说,有条件的话,该讲究还是要讲究的。毕竟是剑修,太邋遢了,丢人。

    手指摸到一点冰冰凉。

    宁十面色一喜,还真有碎银子啊:“算那小子没抠门到家!”

    拐个弯,绕到夜市里,闻着味道买了七份儿蜜枣馅儿的甜糕,算上自己,一人一份儿,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