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霄说好了结束营业当天道别,路清酒收完行李,坐着管家准备的观光车出了宋家大门。

    他总是披着星光走进来,而离开前仔细望去,花园中外美学兼具,草木修剪协调得宜。角落几处雕塑显然是最近三年新添,路清酒没有见过。

    认识很多年的司机送路清酒回家,停车时望向窗外影影幢幢的破旧居民楼,欲言又止:“路小少爷,您……”

    “我租的房子。”路清酒了然地笑了笑,“一个人住,挺自在的。”

    于是司机什么也不说了。

    刚下车走出去不久,路清酒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

    和顾晨飞晚上出门,被偷拍的时候也遇过类似的视线,只是当时要应付顾晨飞,无暇注意。

    他住在破败的老旧城区,半夜也有不正经的店铺晃着五色彩光,但光线再浓,毕竟孤身走夜路,昏黄的路灯放大了紧张感。

    偏偏门和锁最近都坏了,外面锈出一层深红,里面又掉下一块脆脆的氧化薄片,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扣上,再拿柜子里废旧自行车的链条锁缠绕起来,打上结。最后松开手,细嫩的手掌心磨得刺痛,一片紫红。

    他彻夜辗转难眠,好在没有听到什么异响,第二天小心翼翼地从狭仄的楼梯间走下去,也没再感受到视线。

    只是打开手机之后,在热搜前排看到自己,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冰凉之余还有些麻木。

    营销号配图里,他今晚背着行囊路过闪着紫色霓虹灯的夜店,标题不堪入目,无非是说他出入某些不正当场所,攻击他的私生活,质疑他的品行。

    毫无意外地接到周昊的电话,路清酒先习惯性地喊了声“昊哥”。

    周昊声音很着急:“我们先把热搜压下去……”

    路清酒刚想说谢谢,随后意识到什么,转而拒绝:“不麻烦你和阿霄了,我自己解决。”

    “可你和宋霄是一条绳上的……”

    “解绑了呀。”路清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你们的人情我已经还不起了。”

    周昊语重心长:“解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可不能各自飞啊。”

    “……”

    要不要嗑得这么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