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不管众人怎么查阅网上的小道消息,总是找不到关于乌克兰的都市传说。眼看着整个事件就像是进了密室一样,没有一点痕迹,使得众人都后悔当晚没有拍下点什么。当然,冬森这时心无旁骛,一心只想尽快破译那些连克里姆这样的人都不懂的文字。即便有方法,破译也并非易事。

    况且,冬森还不愿意让别人参与进来,进度自然慢很多。由于其他人对冬森的性子都有些了解,所以大伙都十分理解他为何如此偷偷摸摸地破译。只是被别人以这种方式理解,冬森人缘不好也非一日之寒了。

    同一屋檐下,冬森经常会碰见小玲。然而,小玲已然没有之前对他的那种热情,反而是常常躲着他。虽然,冬森在得知自己和秋兰原来早就认识之后,便觉得两人缘分奇妙,更加倾向于和秋兰在一起。但是,小玲的故意回避却让冬森觉得有点不快。

    这天,冬森坐在车库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发呆。他之所以发呆,不是因为破译没有进展。恰恰相反的是,他已经基本完成了破译!虽然还不知道是否毫无纰漏,但是他已经前后推敲过多次,都已经没有发现矛盾的地方。只是这古文字的内容与冬森原来对炼金枪的理解有些出入。

    译文如此写道:

    “万物并非来自于一,而是源自于绝对虚无。同理,宇宙也源自绝对虚无。当虚无裂开,便是双生宇宙。超光是光,在绝对虚无的领域速度无限。绝对虚无与无限同时存在,绝对虚无消失,无限也一同消失。无限也是虚无中的真理。从虚无到宇宙,有记之事称之为X。X存于任何地方,也能被任何事物接收。此陶俑是X的指示,制备完成,我将入土。”

    这个陶俑里面的文字自然与冬森的认知有贴合的地方。冬森早就知道了从无到二的猜想,而且克里姆村里的传说也讲述了正反宇宙是怎么分裂开来的。他很清楚地记得克里姆是这样叙述听他们的传说:“神用神器击穿了虚无,产生了两个世界。这两个各自发生了爆炸,产生了两个宇宙。”

    然而,冬森一直以为装上吊坠的炼金枪就可以发射出什么,凭空产生物体。但是按照这陶俑里面的古文字的叙述,重要并不是发射什么,而是一个叫“绝对虚无”的东西。所以,在光击中虚无而分裂成正负物质的这个过程中,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虚无。因为它可以让光加速到无穷大。根据能量方程,光速如果是无限大,那么所产生的能量也是无限大。

    那么,炼金枪很可能并不是用来发出能量,而是制造虚无。

    译文中的“X”其实是冬森还没有能破译出来的字。根据村民的传说,神用炼金枪创造了两个宇宙,但陶俑体内的文字并没有提到神。那么,这个“X”很可能是就是神的意思。但是,陶俑上写的“X”是“有记之事”,就是说“X”其实是一个事物,不一定是神。

    假设并没有神,宇宙的产生其实就是一束光偶尔击中了虚无。那么,到底是谁记录了这个过程?又是谁将这个记录传给人类?按照陶俑的叙述,做这些事的就是“X”。

    假设“X”就是创造宇宙并且记录个过程的神,那这个神与他的神器又怎么存在于什么都没有的虚无之中呢?

    虽然破译了陶俑文,但是冬森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于是,这天夜里,在大伙聚在一起吃完饭的时候,冬森对大伙说:“我看,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为,不如回去吧。”

    听到冬森这么说,小玲突然扑哧地笑了出来,而除了秋兰以外的其他人也微微地笑了。冬森见状便有点一头雾水,他问:“喂,你们笑什么?”只见老尧看了看旁人,清了一下喉咙,说:“你这么突然就说要回去了,而对破译的事情只字不提。那也就是说,你已经完成了破译。”

    “真的吗?”秋兰睁大了水润的眼睛问冬森。

    “当然是真的啦。”小玲插话道,“你跟这个家伙相处,只要别这么相信他,就会看出很多破绽来。他就是个笨蛋。”

    “哦……”冬森皱着眉头说,“你们这么说我,可我是不会跟你们分享的。”

    “嘿,那可是我们村子的东西呀。”克里姆说。

    “那我可以跟你一个人说。”冬森说着就离开了座位,走到二楼的走廊上。

    克里姆信步追了上来,身后还跟着秋兰。如果说克里姆有资格知道陶俑文的内容,那秋兰也理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