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那么点骑兵出击了之后,李嗣业来到黑子身旁,对黑子说道“大首领果真好本事,真正是令在下佩服。”

    “李将军不必客气,等会荔非将军就会过来,我们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把没有受伤的马利用起来,只要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挲拖土城想要拿下,应该是不难的。

    接下来,便是战场的清扫,完好无损的战马不少,有六百多匹,只要等会换上这些骑兵的衣服,他们就能入城了,把这里的武器等东西收缴了之后,黑子亲自带了五百人换好了衣服准备袭击挲拖土城了。

    挲拖土城现在基本已经空了,就算还有军队,估计也就一两百人,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荔非守喻已经带了千人赶过来了。

    这也让黑子有点惊讶,这清剿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众人也没有多说几句,便开始朝挲拖土城进兵了,现在,还不到中午,照这么看,今天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完事了。

    挲拖土城,城内住民不到两千,是个典型的军镇,现在,城内的守军也就一百多人,在不高的城墙上,见大批的骑兵正追着自己人往土城而来,见两军追逐的距离还有些远,守城的军官立刻叫人打开了城门。

    黑子见城门打开,招呼着人入了城,他们刚进城,守城的卫兵和军官便发现这人并不是自己人,这长相明显就是汉人,可这已经晚了,黑子等人一入城便开始了袭杀,控制了这处城门。

    其后,他们便脱下了衣服,把面蒙了起来,和荔非守喻带着的人开始了清洗,不到半个时辰,挲拖土城便陷落了,随后,黑子等人便开始在城内搜刮了起来,荔非守喻带着人开始出城往周边而去。

    下午,黑子带人退出了挲拖土城,带着收缴的财货退走了,而荔非守喻也不慢,赶着牛羊马匹也退了回来。克塔湖这边,他们早就已经退出了,他们一走,还活着的人立刻转向了挲拖土城,他们什么都被抢光了,必须要向其他部族寻求帮助。

    可当他们半道上见到大片沙陀士兵的尸体后,就知道,挲拖土城多半也出事了。当他们来到城中才发现,这里已经是遍地的死尸了,城内的人被杀了一半,很多城外的人都还在往这里来。这次,他们想要活下去,只能加入其它的部族,要不然,活不下去,原本两个部族有一万余人,现在,剩下的人还不到五千,全是些女人和孩子还有老人。

    黑子他们倒是不用去管这些沙陀人的死活,他们只知道,这次发财了,特别是荔非守喻这边,抢了一个商队,一百多匹骆驼,全是财物,宝石金银器多的是,就等着回去合算总价了。

    夜里的营地内,大伙并没有为这回战死的人哀伤,在他们看来,这是必然的,打仗就会有人死,这回一共死了近百人,伤了百余,这已经是损伤极小了,伤亡的人也只能算他们运气不好。其实,大伙心里都清楚,自己说不定也有哪一天运气不好的时候。

    夜深了,除了斥候还在四处往来外,营地内还没休息的人很少,荔非守喻和李嗣业两人便是其中之一,原因就是荔非守喻一直在追问李嗣业黑子等人是如何做到把对方给轻易全歼的。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就是用弓箭设立的军阵,过程也与你讲了,为何你还不相信?”

    荔非守喻给李嗣业倒了些奶酒,说道“李将军,并非不信你说的,只是这,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你可知道,在进剿克塔湖时,那些佣兵为何死伤那般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若非我等去的及时,他们还会死伤更多人。”

    李嗣业和他喝了一碗酒后,说道“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组成的佣兵,参差不齐乃常理,反正,大首领所带的这队弓弩手,那可是比我安西军的弓手还要狠,回去之后,我可得要和大帅好好说说这事。”

    荔非守喻说道“若真是这般,拿下碎叶还有何难?他吐火仙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三千精骑吗,真要把这三千精骑给屠戮一空,这碎叶想保住,呵呵,难如登天。”

    “是啊,要不我也不会说,等回去之后,就找大帅说说这事,大帅想要下月攻下碎叶,可是不易呀,这还得准备充分才行。好了,差不多了,我去歇着了,你也早些睡。”说完,李嗣业便走了。

    篝火旁,荔非守喻看着火苗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碎叶一战必定是死战,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上头呢。把碗里的酒喝下后,他也回了帐篷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大军便启程返回了,他们还需走上三天,才能回望河镇,而他们还得防范沙陀人,万一有沙陀人追来,还得在打上一仗,而对于荔非守喻的这种小心,黑子是满不在乎的,因为对方的马全部被收缴一空,想要报信,那只能靠腿。等信送到其他部族,他们已经回去了,到时,谁知道这人是往哪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