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李府,李佑也正在和南宮逸喝着酒闲谈,谈论的自然是这件大事,张九龄可谓是一代良相,就这样被罢了,南宮逸可是真有些替他不值,虽然南宮逸这些年久居岭南,但不代表他不清楚朝局,不知道孰是孰非。

    倒是李佑很清楚一点,历史轨迹依旧未变,张九龄下台,李林甫上位,接着就是那位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杨国忠了。

    “如今张相被罢,看来往后这朝堂之上,他李林甫便能一手遮天了,阿郎可得要与之相交呀。”

    李佑瞟了南宮逸一眼,见他满眼戏谑之色,也是放下酒杯道“南宫先生,李林甫不管他是忠是奸,至少他也是宰相,我瞧你对他不大看得起,这可是让我有些费解。”

    “哈哈哈,并非我看不起他,他可比我强,我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当朝宰相。仅仅是对他的某些做法有些不齿罢了。”说完,他把杯中酒一干而尽,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李佑添了一些。

    他接着说道“张相在位时,可是大力在规劝陛下,可不像某人,专思经营,如今张相不在了,只怕朝中小人当道啊!”

    看着他一口又喝了下去,李佑嬉笑的问道“南宫先生,没想到你还能如此忧国忧民呀,看来若是让你为官,呵呵,定当可保得一方安危与富庶。”

    南宮逸摆手道“阿郎说笑了,我也仅仅是为张相不平罢了。”

    南宮逸比较推崇张九龄,其实还是因为张九龄的文章与诗篇,说白了,文人大多都是这样,倒是李佑没这样的看法,张九龄也有自身的弱点,那就是重情义,做事太坚持己见。原本这是优点,可带到朝堂上来,这可就是缺点了,他亏就亏在这上头。

    李佑和南宮逸又碰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很佩服李林甫,其实,我要走的路与他走的路很相似,他一心想往上爬,他有目标,有手段,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便是才,不管他对当朝有没有帮助,至少,他做到了很多人尽其一生可都做不到的事。我想要达成目的,恐怕还得跟他好好学学才是,往上爬,这可是门大学问。”

    “是呀,真是门大学问呀,仅仅是抓住了严挺之的把柄便能轻易把两位相国一同掀翻,不得不说他李林甫够厉害呀。如今李林甫上位,牛仙客可没有实力敢于其相斗,看样子,武惠妃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

    “先生可真是了不起呀,短短半个多月便已把朝廷内外之事探究清楚了。”

    “这有何难,这可是王朝中心,随意一听便能听出个一二来,东市里有一家茶坊名曰露雨轩,那里头,只要你待上一日,只怕整个长安所生之事,你都可探听到。”

    “看来还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有时间也得四处去转转才行。只是这几日确实太忙了些,先生可是不知晓今日我去兵部办理文案有多麻烦,唉!不提了,说起来就烦心,南宫先生请!”说到这,李佑便又拿起了杯子,和南宮逸对饮了一杯。

    放下杯子,南宮逸说道“如今武惠妃势大,你可得要好好把握才是,寿王这里走不通,你大可选择李林甫。”

    李佑笑了笑,说道“虢国公可是警示过我,切勿参与到这里头去,他们想要把寿王给推上位,可是很难的,别以为现在太子位不保,寿王便可轻易上位,皇帝是个什么心思,这可很难猜的。我倒是觉得,虢国公让我不可印上武惠妃的印记,这话还是对的。武惠妃这里等有机会,我再去拜见也不迟。”

    李佑可是知道事情大致是如何发展的,寿王并没有被推上太子位。武惠妃他也仅仅是想搞好关系,仅此而已,并没有过去投靠她的意思,再说,他有杨思勖和高力士的路子,这也并不比武惠妃差多少。

    数天后,土团兵解散,都回了扬州,仅有二十余人留了下来,也都来了李佑这里,暂时充作护卫,而冯耀更是被提拔为校尉后,依旧跟着李佑,随他任职。有了冯耀等人,前期的训练也就不用李佑费什么事了。

    如今禁苑的羽林卫训练营,已经陆续来了不少人,这都是选拔的新人,但人不多,还不到千人,李隆基的意思是想先看看效果,如果真的好,比原来从各军中选拔的人更强,那么往后的羽林卫就不再从各军中挑选了。

    作为皇帝,他其实也想把自己手上这支军队弄成最强的一支强军,万一遇到什么事,那这支军队可是真正有大用的。而李佑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年,一年后,他训练的这支军队将要和善战的安西都护府的强军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