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两个侍女原本是想过来叫主人起床用膳的,可就在她们刚到门口时,另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家主,内卫有急令家主,内卫有急令。”

    房内,陈邠早已经醒了,望着自己娶的这个算的上美艳的妻子,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片熊熊烈火,见卢卿儿还在熟睡,便大着胆子亲了她一口,正欲下手,就在刚碰到她时,门口便喊了起来。陈邠也只能摇头起床,内卫急令就知道是出大事了,他不得不起。

    陈邠出了门,卢卿儿总算放松了下来,刚才她可是真有些紧张的,她在思想上可是一直有些挣扎的。

    内宅大堂,陈邠衣服都还没穿好,便去见来人了。见到陈邠到来,内卫赶忙一礼拜道“卑职参见陈主事。”

    陈邠抬手说道“好了,到我这就不必客气了,坐下吧,说说看,到底生了何事?”

    内卫拱手道“陈主事,昨日傍晚时,金部被人调走钱财四十万贯,陛下震怒,现已经派人追去了,更命内卫全力追查,袁统领命卑职让陈主事赶紧回衙。”

    陈邠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金部被人给劫了?”

    见这名内卫点头,陈邠依旧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金部可不是其他地方,要抢这里,没人敢打主意,他是知道这里有多少军队在驻防的,而要调出大量钱财,更是麻烦,根本不会有人做得到,最后,他问道“四十万贯,金部的库存最多的是铜钱和绢帛,这能运出多少,难道黄金都被提走了?也不对呀,我所知金部也就不足十万两黄金,大部黄金都是存于掖庭宫的。那昨夜到底有多少大车呀?”

    “足足一百八十辆大车,运走铜钱三万贯,绢帛两万匹,黄金六万两,这批人约六百人上下。”

    陈邠眼睛都大了,要说什么钱财好运,那还得运黄金,当然更为简单的是飞钱凭证,可这玩意,金部可没有。他们有的全是实打实的铜钱和绢帛,但这些东西又确实是过于笨重了或体积庞大了,一贯钱就六斤重,一百八十辆大车拉三万贯,也就是说,每车就得拉上千斤重,这再加上两万匹绢帛,每车又得拉上百余匹,这样一来,每车都是满满当当的,就算从金部把这些给搬走,根本就运不远,只要一追,这么大目标,指定玩完。

    可陈邠转念一想,这事恐怕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既然人家都能设计从金部把钱财给调走,那运送是绝对考虑过的,他很难想像,这么大规模的运送队伍要怎么才能避开追捕。

    随后,陈邠说道“好,此事我知道了,跟着便会去司衙,你先回去吧。”

    内卫走后,陈邠没去多想,这事太过玄乎,他是真想不透的,要说抢劫,抢些珠宝玉器或是宝石又或者是金器也比跑到金部费这么大劲才弄走四十万贯来的轻松。

    回了房,陈邠见卢卿儿已经起来,便对她说道“内卫有急事,我需出去一趟,估计这五天的假可就没了,家中你多熟悉点,人也不复杂,就几个人,有事你问梅香就成,还有,若是今日四娘过来拜见,你可别为难她。”

    卢卿儿望着陈邠笑着道“怎么,你怕我打骂于她?放心,我会好好待妹妹的。”

    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卢卿儿便不言了,陈邠也懒得跟她费口舌,穿好了衣服后便径直去了司衙,他可真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事是早晨时所发,独孤明今天一大早便去了金部,可当他知道金部被调走四十万贯时,就知道出大事了,不管什么皇帝的印鉴和户部的,至少他的印鉴是没有给出去的,这就证明他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他身为金部郎中,但凡有令,他是一定知道的,就更别说什么数十万贯的调令了。

    随即他便赶紧把这事上报给了尚书省,而这时候,早朝都还没退,听闻这个消息,百官错愕,皇帝震怒。

    如今,李隆基都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南熏殿内,地上全是被摔碎的瓷器碎片,李隆基在大殿内走来走去,高力士就在一旁这么站着,可心里却苦闷不已,他是丝毫想不通这事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