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可不像李佑这么轻松,他随后说道“我们要做之事,时间上可没有定数,万一内卫查到什么,我们又该当何为呀?”

    “南宫先生,安禄山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查明白的,即便内卫全力追查,还不知道他们要查到什么时候呢,反正短时间之内,他们应当什么也查不出来。而如今,我们的时间倒是足够了,不会等太久的。”

    南宮逸有些皱眉,他还是不太明白李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问道“阿郎,你方才这话是何意?”

    “先生,方才返回时,我在路上遇见了程伯献,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他说,王忠嗣有难了。”

    李佑说王忠嗣有麻烦,南宮逸确实没弄明白,根本不知道李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忠嗣如今可是对吐蕃一战的领军大将,况且现在对吐蕃一战战事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战马上就将结束,按理说,王忠嗣定会得到封赏才是,根本就谈不上有难,即便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凭借这次的战功,也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南宮逸完全不明白李佑所言指的是什么,但南宮逸也知道,话出自李佑之口,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南宮逸便追问道“阿郎,到底出了什么事?”

    “金吾卫今日在东市拿了一人,此人赌输了钱财之后,大闹了一番,便被金吾卫给拿住了。金吾卫从此人身上搜出了一块金牌,而此金牌乃是御赐给王忠嗣的,而更要命的是,详查之下,此人乃是太子府上的人,还说这道金牌乃是面见王忠嗣时的信物,此人如今便关押在大理寺的天牢之中。”

    “阿郎,那道金牌当真是御赐给王忠嗣的那块?”

    “不瞒先生,我也问过同样的话,可程伯献却说,这道金牌确实是当年皇帝赐给王忠嗣的那一块,凭借此道金牌,可随意出入宫禁之内,这可是皇帝给王忠嗣的无尚荣耀,这样的金牌,可不是随意便可仿制的,而且这道金牌也已经勘验过了,确实就是御赐给王忠嗣的那一块,只能说王忠嗣倒霉了。”

    这件事李佑还是多少能看明白的,毕竟就算王忠嗣和太子有来往,也不可能会用到什么信物,况且还是一道御赐金牌,这事绝对是有问题的,摆明了是有人要对太子动手,而王忠嗣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看来王忠嗣和太子密谋之事也将就此被坐实,此时出这样的事,恐怕不光王忠嗣有麻烦吧!”李佑看的明白,南宮逸也不差,他同样一眼便看出了这件事的本质。

    “先生说得对,是有人想要动太子了,不管怎么说,这倒是省了咱们的力气。如今前方战事也快要平定了,说不得李林甫也会趁机开始对太子有所动作,所以我们也等不了太久,要不怎么说我们的时间是足够的呢。”

    南宮逸又问道“阿郎,话虽如此,可这样我们也将会更加仓促,你当真就准备好了?”

    “先生,这其实和我们原来计划的没有什么不同,趁乱而为嘛,如今出现了一股暗中的势力,对付的也还是太子,这样其实更好,真要是他们斗起来,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们都能更好的做成自己的事,也根本用不到我们准备下来的人手。我要的是最简单的,仅是带走两个人而已,可不像他们,他们所求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越是复杂的诉求,要做的事也就越多。”

    南宮逸接着说道“你是否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如今背地里出现了一支不可控的力量,这可是极大的变数。”

    “南宫先生,你说是没错,这样一来变数极大,但你也知道,我为的只是带走杨玉母子而已,不说其他的,仅是我右羽林卫便可护着杨玉母子出长安,更别说我们还有其他的准备,如今,我就怕这长安乱不起来。”

    “阿郎,你可想过,对方并非是李林甫,而他们却偏偏要对太子下手,这摆明了就是在逼太子谋反,原本这件事该是我们来做的,可现在却有人先一步出手,他们的目的,我相信阿郎也看的明白吧?”

    “先生,你无非想的就是国朝安稳,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说句实话,不管是谁,斗来斗去,这天下不也还是李家的吗,不管是谁得了天下,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把该做的都做了。”

    南宮逸没再多说什么,他确实不太愿意看到百姓受国朝不稳之祸,但李佑说的也没有错,如今天下是李家的,不管怎么斗,这皇位还是李家的,根本就不可能转到非皇族人之外,只要国朝还在,百姓就不至于受到过大的波及。何况如今国朝外部相对稳定,即便是换了皇帝,而不至于引得改朝换代。

    紧接着,李佑对南宮逸又说道“先生,看目前的架势,不出数月,长安必有大乱,我打算跟着就让箫绮雪和伊舞转道去扬州,你也找时间把话带给万安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