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戍确实是翻墙而出的,他也受了伤,根本不敢走什么后门,好在金城坊内有着数家佛寺,他倒是可以随意找一家佛寺躲藏起来,而不用担心坊内巡夜的军士,只要等到天亮,他便可以出城了。对于戴倧和其手下,王良戍还真不用担心,他料定戴倧是绝对不敢追出府门外的。

    戴府书房内,戴倧已经查验过了,他的令箭确实丢了,而手下也没有在府内找到王良戍,看来这人确实是走脱了。

    “老爷,如今坊门也已关闭,要不我们上街去搜?”

    戴倧无奈的闭眼道“搜!你可知道他翻进了谁家的院子,一但出去,你们如何向巡夜的军士解释,若是拿到人,不论死活,我都脱不了关系,他身上可是有我令箭的,即便没有,就他出现在金城坊一事,我照样会有麻烦。”

    六郎接着又说道“老爷,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要如何?好了,府上的事好生处置,就当是没有发生过,至于王良戍,六郎,你明日一早便派人去开远门和金光门守着,只要他出城,你们便跟随其后,用信鸽传递消息回来,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是,老爷,那您先歇着吧,我们这便去处理伤者和收敛尸体。”

    次日一大早,天刚亮不久,王良戍便赶往了开远门,这里距离金城坊也就相隔了一个坊而已,很近的。当他来到城门处,他便发现这里已经比平时增加了不少的巡查守卫。王良戍很清楚这些人就是为了查他的,他没有再往前,而是跑到义宁坊的坊门口租了一辆马车,还特意撕了一块布把面给蒙上了,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出城。

    结果还是不错的,没有出王良戍的预料,他的车被拦下后,他便拿出了万骑右营的都尉令箭,城门处的军士们一见到是万骑营的都尉令箭后,立刻便放行了,根本就没敢查车和车上的人,这便是特权,好用得很。

    就在戴倧刚用过早饭之后,一个手下人便回来禀报说,发现王良戍已经用令箭出城了。倒是戴倧还需要等待,不能慌乱,只要信鸽回来,报告了王良戍的落脚点,他便可以出手了。

    黄昏时,戴倧终于收到了消息,但麻烦的是,袁颌已经在午时下令所有阖部成员聚营,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派人出去追杀王良戍,可这件事他又不得不去做,思来想去,他也只得前往庆王府求援,要是真让王良戍跑了,元祺也绝对饶不了他。

    庆王府,元祺听完戴倧的话后,便怒目望着戴倧,并大骂道“真是一群废物,王良戍如此,你也是如此。哼!这王良戍简直就是找死,如今内卫大肆查探,他竟然还和赵惠恩密会,居然亲手杀了人,又偏偏让人给看到,你手下难道都是这样的蠢猪不成,你说,要是袁颌拿住他审问,你可能脱责?”

    戴倧也是无奈道“统领,陈邠在阖部查验,虽说只查左营,但还是探知到王良戍和赵惠恩过往甚密,赵惠恩怕事情败露,这才找了王良戍相商。”

    不等戴倧说完,元祺又怒道“他王良戍蠢,难道你也和他一样蠢不成?杨随即便知晓王良戍和赵惠恩两人过密,难道他能知道详情?他自己沉不住气,难道你也沉不住气?”

    “统领,是,是这么回事,赵惠恩和杨随本就走的近,很多事杨随都知晓一二,可谁曾想杨随会把赵惠恩给卖了,什么话都告知了陈邠,包括赵惠恩曾把很多左营的消息透露给王良戍之事,他这才慌了神杀了杨随并找到了王良戍相商,王良戍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见,他也怕赵惠恩把事抖出来,这才无奈应约的,为的便是除掉赵惠恩。”

    “还有脸说除掉赵惠恩,他是怎么想的?要杀人也不需要他动手,他倒是把人除掉了,可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跑这里来,还不是为了让我来帮你善后,你记住,若是再出这样的事,我绝饶不了你。”

    戴倧赶紧躬身道“属下知道了,往后定当严厉约束好手下部众。”

    “王良戍必须要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把这件事撇清,但你要明白,袁颌也一定在追查王良戍,不管结果如何,你定要做到沉着应对,万不可大意,若是你出事,多年布局很可能功亏一篑。”

    “还望统领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应对。”

    元祺又问道“说说吧,王良戍是往何处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