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衍合上魏其侯的奏章,道:“霍谊这个名字不错。齐琰既是魏其侯儿子,改名换姓认祖归宗是应当的。不过,霍聘君子有方,当了十几年世子不曾有什么过错。当初又是先夫人和魏其侯联名上书,父皇才批的世子之位……”

    魏其侯听出了话音,不知是遗憾还是放松,提着的心突然落下。叩拜道:“臣,谨遵圣上旨意。”

    太子提印落下东宫小章,对魏其侯道:“送去内阁吧。父皇勤勉政业,想必三日之内,魏其侯就能看到旨意了。”

    魏其侯再次叩首,谢过东宫太子。

    东方衍免了他的行礼,笑道:“魏其侯腿伤未愈,还是不要经常行叩拜之礼了。”

    “多谢太子恩厚。”

    魏其侯起身无意中看见案几上。

    ——刑科的折子。

    魏其侯目光微闪。他自幼习武,耳目聪明,虽然腿脚受伤了,身子骨却并不像外人看见的那么年迈。

    这几日魏其侯经常和刑部打交道。对刑科的折子印章,印象深刻。

    魏其侯隐隐约约看见淮阴侯,造船等字样。心道这位年轻太子可真是不易。虽然夏王宫只有这么一位文韬武略具全的成年皇子。

    东宫太子没有争夺皇位的忧惧,却要时时刻刻面对朝中这些积年威望的老臣。

    年初皇上就让太子兼管户、工部。

    内务府的账就这么一字不落的呈到了太子面前。

    上个月,淮阴侯向工部申请三百万两白银,要造漕船兑运。说先前的船是八年前所造,年久失修,去年在海上差点出了事。

    漕船由南运北,南方染绣业发达。夏王宫许多贡缎,如昆吾殿的垂纱,东方蓁的豆绿床帐,都是由漕船贡品运来。

    太子当场便发了怒。

    这件事只有东宫内部知道。不过,太子贵为国之储君,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

    魏其侯也没有免俗的从内宦那花了大价钱,得知太子动怒是生气他们拿东方蓁做筏子。

    好似不批这船,三公主就没有衣缎用了一样。宫里这么多宫妃主子,拿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当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