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菱早早睡觉,早早起床,赶到医院挂号问诊,根据医生开具的药房,去窗口领冲洗盐水,走到诊疗室。

    面积不大,里头摆着各种仪器,墙上还贴着还有视力表。

    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只好站在门口张望。

    等了十分钟,一个高高的护士小姐姐慢腾腾地走进来,手插在衣兜里。

    眉毛很粗,眼神冷冷的,听她说完后,头也没抬地收走她的单子,随后从柜子里拿出细长的注射器。

    护士挥手让她坐在凳子上,把容器塞进她手里,抬着她的手怼到耳朵下方,声音听不清来什么情绪,只是单纯交代着,“拿稳。”

    然后就听见什么东西碎裂,徐则菱身子紧绷起来。

    随着护士的动作,水呲呲地注入耳朵里,仿佛在冲浪,刮起阵阵漩涡,绕着好几个弯,刺激又舒服,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水流跑出来,右耳一点点被打开。外面的世界轰然灌进耳朵里,脚步声、说话声、叫号声,她听得格外清楚。

    护士停下动作,轻抬下巴指挥道,“把水倒进垃圾桶里。”

    徐则菱站起来。

    低头的瞬间,看见容器里的水面上沉浮着许许多多的耳垢,一小团一小团凝聚着,黑黑的,这就是她的耳屎?

    不再多看,立马倾入垃圾桶。

    再换左耳,整个人放松下来,享受起这项专属服务,感觉在给耳朵按摩。

    左耳通畅后,她噌地站起来想说句谢谢,还没张嘴,小姐姐扭头就走,留下个冷酷的背影。

    徐则菱努努嘴。

    好吧,小姐姐将高冷的风格贯彻到底。

    走出医院后,仰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云朵已经被风吹得很散,长长的样子像是一只披着绸带的玉兔,又像是一只悬崖边被勒住的骏马。

    叶城中午的时候才看到徐则菱发来的语音消息。

    会议室声音嘈杂,每回休息间隙想溜出去找个清净的地方听时,都有人走过来跟他交谈学术相关的问题。

    出于礼貌,叶城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的想法。不料别人听到后眼里冒光,仿佛找到失散多年的知己,恨不得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