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进屋中来,向方青折沈重两人行了礼,问了安,随即道:“方才正巧,奴婢见峰少爷的小厮从这里出去……”她试探道:“是两位少侠命他来的?”

    “是。”方青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命他将案发当晚之事说了一遍,按他所说,此事透露着蹊跷,不像是意外。”

    婢女登时道:“他是不是还说,是幕后另有凶手?”

    方青折故作惊讶道:“正是。姑娘也这么觉得?”

    婢女咬牙道:“实不相瞒,这小厮本是管家李娘子的人,李娘子是云姨娘的远亲,今日在厅上,我们夫人如何受气的,想必两位少侠也瞧见了。奴婢斗胆求两位少侠,那小厮话里有话,可不能全信呀!”

    “姑娘的意思是?”

    婢女道:“峰少爷失踪,我们夫人也可怜姨娘,也忧心同情,可就怕有些人逼急了,把脏水往旁人身上泼!”

    她索性跪下道:“我们夫人素来仁善,吃斋念佛,少侠们可向府中下人打听打听,自峰少爷失踪之后,夫人还请了莲溪寺的师太,特地在佛前供奉了一盏大海灯,为峰少爷祈福。”

    方青折道:“姑娘请起,请夫人放心,我等心中自有判断。”

    那婢女泪汪汪地起身,方青折道:“那就请姑娘想想,近几个月来,府中有没有出过什么异常之事?不必一定要和许大公子失踪有关联,只要惹人注意的即可。”

    婢女想了一想,抬头道:“按理说内宅里的事不好外露,但事关查案,奴婢便说了。说来也是惭愧,大约三个月前,府内出了盗窃之事。”

    方青折挑眉:“哦?”

    婢女道:“是云姨娘房中,有几样十分贵重的首饰不见了,当时查过全府,也没找着,后来是打死了一个丫头了事。”

    方青折皱了皱眉,道:“那云姨娘和许大公子作何反应?”

    婢女道:“云姨娘生气得很,那几样东西都是老爷赏她的,她平日都舍不得戴呢。”

    “至于峰少爷,自然也是安慰姨娘。”婢女接着道,“后来听云姨娘哭诉,说峰少爷正是为了讨她高兴,才进山去找那个什么……‘凤伽陵’的。”

    次日,方青折让弟子们都安然呆在许府,自己则换了身衣裳,又施了个易容术法,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公子哥儿,和沈重一起,到了飞镜府最为繁华之地,在当地有名的一家叫“东楼”的酒楼入座。

    飞镜府也算地处要道,每日途经此地的人流不息。那酒楼伙计,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识多了,见方青折的衣着样式虽简单,但细看时,那袖口几片银纹竹叶,闪着点点鳞光,便知这客人身价不凡,忙把人请往上座。

    方青折落座,随手点了几样小二推荐的菜肴,又让他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伙计忙不迭点头,接过方青折给他的一枚荷包,下去了。

    沈重见状道:“师兄是来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