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连父亲的尸身都未曾看到。

    更有一点,刑部从头至尾,未敢插手一步。

    当时文与可已入刑部,她在,必不会出这样的冤案。

    马车走了五日后,登船再走半月,就差不多到了赵家。

    船上的时日颇是无趣,沈汭拉着她坐在甲板上,望着澄澈的河水、碧绿的天际,河风阵阵,肆意潇洒。

    沈汭潇洒惯了,觉得坐着不如躺着,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甲板上,拉着萧坤宁一道躺下,仰视着天价,心境若远山,开阔舒朗。

    她指着天空上的一朵云,“阿宁,你可知我有时在想,我若是它们该有如何,必然跟着你走,时时刻刻地紧跟,望着你。”

    萧坤宁苦涩地笑了笑,“若真是云,你便没有意识,不知情爱,不知仇恨。”

    浮云辽阔,看遍山水,时间的长河里总是不缺。

    可是人不同,短短几十年间,尝遍苦楚,尝遍情爱,更甚至如赵暨,做了皇帝又如何,终究被人毒.死。短暂的二十余年里,还不如寻常百姓。

    沈汭道:“也是,无思绪、无脑子,不知情爱的好处,确实可惜了。”

    “不,知情爱的都是傻子。”

    一句冷漠的话打断两人的思绪,谢玙着一袭青衫,站在两人头顶的三步处,视线定格在沈汭虚握住萧坤宁的手腕上。

    沈汭一激灵地爬了起来,身侧的萧坤宁磨磨唧唧地紧随其后,最后沈汭看不过去,只当她没有力气,伸手扶她起来。

    两人站得笔直,对面的谢先生上下打量着她二人,沈汭身肢纤细,双眸漆黑,清澈分明,唇角带着炙热的笑意,温和如暖玉。而她身边的萧坤宁肌肤如雪,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娇态的天然妩媚。

    她二人一英气,一明艳,一英武,一柔弱。

    谢玙眼眸深深,道:“你二人知情爱?”

    萧坤宁不屈服,“情之一事,由心而生,亲切体会,无心之人,焉可知?”

    明晃晃地讽刺谢玙无心。

    谢玙脸色沉若乌云蔽日,而沈汭深以为然地点头:“若无心去体会,确实如阿宁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