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瑶讨论的过程,何尝不是于澜说服自己的过程。

    她站到很远的地方重新审视自己,她发现一个自卑、敏感、多疑的于澜。这种发现拨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细微的惊慌。她是这样的人?她从来没觉得zj自己如此的不堪。

    于澜低下头,又拿起筷子夹菜吃。“香菇挺好吃的。”

    “秦海阳说,事业是男人的命。男人可以没有某个女人,但是不可以没有事业。”姚瑶笑笑说,“这么看来,事业好比男人的春药

    。”

    于澜不置可否,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吃她的香菇。

    “你说话啊!事业好比男人的春药。对不对?”姚瑶不罢休,继续追问。

    于澜放下筷子,看着姚瑶,认真地说:“如果女人认为事业是男人的春药,那么,事业就会成为男人的春药。”

    屋外zj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姚瑶随口说:“秦海阳回来了。”于澜随口问:“他不带钥匙吗?”

    姚瑶一愣,于澜也一愣。两人对视,立刻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从猫眼往外zj看,不是耿微然还能是谁呢?

    他戴着顶棒球帽,帽檐拉得zj很低。于澜看不见他的脸。

    姚瑶打手势问于澜怎么办。于澜摆了摆手,飞快地溜进zj卧室,关上房门。她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房门上,想听姚瑶怎么说。可是这屋子的隔音做得zj太好了,她什么也听不见。

    大概两三分钟后,姚瑶打开了房门。“我和他说,你吃过饭回崇光岛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于澜点点头。这个谎言,耿微然相信与否并不重zj要的是,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铁了心要分手,才zj对他避而不见。耿微然会懂的,他不是傻子。

    两人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饭菜剩好多。她们都没胃口,秦海阳加班要很晚才zj回来。姚瑶把饭菜都倒了。

    做完一切,时间尚早。姚瑶提议出门散步,于澜也不想闷在屋子里。初秋时节,吹吹夜风,也是很舒服的。

    两人下楼,也没走远,就在小区里溜达。于澜上次过来,庆贺姚瑶乔迁之喜,姚瑶都没带她在小区转转,现在正好补上。这小区到底是高档小区,绿化做得zj非常到位,和公园似的。

    姚瑶满脸得意地指着乔木掩映之中的一处建筑说:“那是我们小区内部的私人运动会所。可以游泳,可以打网球,可以……”

    于澜打断她,故意问:“姚小姐,这些运动你都会吗?”

    “你这人真煞风景!我不会,那我也住在这里,我以后学!”姚瑶愤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