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进来。”

    带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桂嬷嬷,她一进来,被那个男子一脚摔跪在地上,慌张的看向上座的林帝和皇后,“陛下饶命!”

    林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公主,“九公主作何想此事?”此一句,就是怀疑了,殿内大臣们的目光都看向元徽音。

    元徽音攥紧了小拳头,“陛下圣明,小九不知道。”

    这么说着,她似乎是羞愧的难为情的表情,“想来父皇定有提前告知,陛下也知,我生母去了,我在皇后娘娘处养了没多久就来到大衍了,属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这话的确是实话,两国互相安排细作也是寻常事,林帝看过他的人传回来的信儿,内宫私斗,从来都是面上一池净水,底下暗潮汹涌,这么小的孩子年纪轻轻地就没了生母庇佑被送来,对元帝想来也是怨恨的罢?

    如此林帝明显缓和了语气,“朕不过是随意问问,丫头莫怕。”

    皇后观察了半晌,她在宫里斗倒了多少妃嫔送自己的儿子上太子之位,看人一看一个准,这九公主八成是真心话,并没有过多的演戏成分在,便出来打圆场,“陛下看她这年岁,到咱们宫里上下排都没有比她更小的孩子了,她懂什么,依臣妾看,此时还是按国事发去信笺给大明再定罪罢?”

    “咱们这么严肃,也容易因为这么个玩意儿伤了咱们两国和亲的和气,不如就发去信再说。”

    林帝看向太子,“太子,你以为如何?”

    太子站起来回道,“儿臣以为,先将此人羁押,公主年岁尚幼,只怕无辜,父皇去了信给大明皇帝也就是了。”

    桂嬷嬷跪在底下,满头大汗,可是她不能分辨,不分辩此时死她一个,如果分辩,不必等她被遣送回去,搅黄了和亲,株连九族!

    恨只恨她没能按捺住,看着周围乱起来就想着随意看看,白嬷嬷和她说不要乱走她也没听,现在自己折进来了。

    桂嬷嬷在皇后身边不长,根本比不上皇后身边用久了的老嬷嬷和老中官,此次来和亲就是多么合适的一次投名状,她想着仔细研究了怎么回话过去,好给皇后讨个头彩。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元徽音默默地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她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贵默默地脾气秉性,就是个走狗,今日这么好的混乱的机会,她的箱笼都在被四处搬动忙活,要是安定下来,她身边肯定还会被赐宫女,看守多了不好办事,倒不如就是今天这样好的机会来转转,碰碰运气。

    白嬷嬷说话也不客气,桂嬷嬷一气顶,肯定就要真的行动了,蠢货一个她一点没看错!

    她们这样的人都是这么个性子,自私自大,喜欢侥幸,往为利益所驱使。

    桂嬷嬷被羁押下去,那男子又看了元徽音一眼,元徽音纳闷,她的表演应该毫无破绽,这次怎么个回事?

    难不成这侍卫还真的是千里眼,火眼金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