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感谢她的。

    晏采闭着双眼,神情平静:“你要将我禁锢到何时?”

    舒愉轻轻拔着他的眉毛,沉思一阵,道:“等你修为恢复吧。到那时,我也留不住你。”

    话语中有轻微的感伤。

    晏采游历人间几十载,听说过很多痴情者的故事。因为情之一字,他们堕了道心,他们走火入魔,他们伤人伤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情爱之事,当真是修真路上的一大阻碍。

    对于舒愉,他完全看不透,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心系于他。但他能猜测,她这般偏离大道正统的行事作风,很可能和她过往的情爱经历脱不了干系。

    她眉目清明,本性不坏,修炼天赋又是绝佳,晏采起了渡人之心,便道:“你既说喜欢我,可愿与我一同修道?”

    看着他那既是淡漠又是慈悲的神情,舒愉大概猜测出他为何这样说,只觉得异常滑稽。

    她庄重地点头:“好啊,双修吗?”

    晏采神色不变:“我说过,双修并不是正道。”

    “你修过?”舒愉眉毛一挑,“不然就不要妄加论断。再说了,什么是正道?你们无方的就是正道么?那为何近万年来,从没有过飞升成功的?”

    “是否正道不以飞升成功与否来评判,应……”

    晏采余下的话已没法说出,因为舒愉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吻上去的那一刻,舒愉只觉得,这滋味真真是美妙。

    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心爱之人的嘴唇了。

    晏采的嘴唇凉凉的,很柔软,她轻轻地咬磨,感觉就像衔住了凛冬的冰雪,气息清冽,很是好闻。

    晏采先是一僵,回过神来后怒气直冲上脑海,他压抑着怒意道:“放肆!”

    舒愉把头埋在他颈间,咯咯地笑,又抬头看着他:“不喜欢么?那仙君怎地不在第一时间就将我推开?”

    对上她的眼,晏采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眼神?清澈、单纯、诚挚,就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春水。

    但不该是这样。明明应该是俗媚、放浪、格外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