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听了此事不由摇了摇头,“陛下这火有些大了,回头叫太医去给殷采女瞧瞧,这一跪不得了。”

    女子本就体弱,寒冬在雪地里跪半宿,不死也要残了。

    本还有几分打算的公孙芳华默默放下心中计划,这几日付昭容一心都在常山公主身上,倒没什么心思理她。

    公孙芳华很是看不上她,要是她就早早自己提出将公主送到北三所,至少能得了几分好,横竖也不能再待几日,何必扒着不放。

    毓昭媛也是百般不舍,心底盼着李行珩能晚些时候想起这事,叫她们母女也能多待一会儿。

    叫后妃如临大敌的秀选,似乎并未出现什么真正了不得的任人物,贤妃冷眼瞧着,这些新人还不如那没骨头的云氏,人家心思多,也能为自己争到一亩三分地,这些新来的却是一个有一丝的都没有,先前那原氏还瞧着有几分一意思,谁知道后来蠢成那样,严才人倒是有些意思,可毕竟已经站到自己身后了,她总不能再跟之前一样见天寻不是,她是傲了点,可又不是没脑子,想来想去还是去寻淑妃的不开心。

    淑妃早烦了她,又不能将她直接关在嘉德殿外头,是以贤妃进来时淑妃面无表情,连个假笑也没扯。

    贤妃很不客气地直接坐下,嗅了口茶道“淑妃这茶不大好啊,拿陈年的旧茶来招待本宫,未免太丢面了。”

    淑妃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家里头不比贤妃殷实,又不如皇后娘娘受宠,可没什么云雾、雀舌,若想喝好茶,只管去清宁宫,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吝啬。”

    贤妃放下茶盏,假模假样叹了口气“本宫被陛下冷落许久,也没个人说说话,料想淑妃同本宫一样境地,这才发了好心来寻你聊会儿,你却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真叫本宫寒心。”

    淑妃恨不得把茶盏扔她头上,这是上门嘲讽她来了!谁不知道贤妃复位后李行珩去了她那好些日子,因临川的事,嘉德殿倒是好久未接驾了。

    她克制自己怒气端起茶盏,贤妃“嘁”了一身,起身道“罢了罢了,本宫还是回那冷清的披香殿去吧。”

    被人端茶送客,贤妃也不闹,便这么离去了,宫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贤妃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淑妃终于忍不住摔了杯子“她这是闲的无聊,上门惹本宫不开心来了!”

    谁能想贤妃就这么无聊?她们相处几年,淑妃对贤妃的性子是摸得透透的,这就是个喜生事、闲不下来的主儿,太闲了便专门上门来嘲笑她一波,也真是够无聊的!

    淑妃吩咐道“往后她再来,只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许叫她进了嘉德殿的大门!”

    宫人皆称是。

    贤妃刺了淑妃一把,觉得心里舒坦多了,这才慢悠悠会自己宫里去了。

    淑妃这厢被贤妃气得头疼,旁人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平充华自秀选开始便处处不顺,先是被帝亲口说“不配与皇后相提并论”,本以为那已经是她此生受到的最大侮辱,没想到入宫后的日子比她想的艰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