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无知无觉的浮生,心中满是扭曲的快意,易氏夺走了她的后位,可是马上她就要失去陛下了,这会让她更痛苦的。

    郑芳仪微微笑了,敬了格外悲哀的自己一杯酒。

    当夜,马德仪时隔八年,再次侍寝。

    因郑芳仪还在禁足,贤妃面色有些不好,次日的请安格外的顺畅,马德仪都有些不适应。

    她当初同郑芳仪一道入东宫,马氏为侧妃,她为昭训,明里暗里不知被马氏下了多少绊子,她那时候脾气直,一点委屈都受不了,马氏位份高于她,心思也多,叫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直到后来得宠日子才好过起来。

    浮生看着走神的马德仪,提醒了一句“德仪,可是刚回到内宫还有些不习惯?”

    马德仪这才回过神,一眼对上面色不善的贤妃,只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先前一直都一个人呆着,方才竟晃了神,还请娘娘恕罪。”

    自己的问话被人明晃晃忽视,就连赔罪都不是对自己,贤妃脸“刷”一下便黑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马德仪“本宫原以为德仪是个谦逊知礼的,现如今瞧着,倒是本宫看走眼了,上位同你说话还走神,旁的不说,胆子倒是不小。本宫知道皇后娘娘心软,必会饶了你,只是做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马德仪回看她“贤妃娘娘说的是,嫔妾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毓昭媛理了理云鬓,嫣然一笑“贤妃姐姐未免也太苛刻了一些,德仪许久未同外人相处,一时走神,也是有的,往后再不如此,便是了。”

    毓昭媛一开口,浮生倒想起来道“毓昭媛,前几日陛下还说常山已经去北三所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月末叫丰阳也住进去吧。”

    毓昭媛面色一僵,紧紧捏着罗帕挤出一抹笑“嫔妾知道了。”

    贤妃神色不是很好,对浮生道“如今太皇太后的事已必,这宫务娘娘也该拿回去了,六尚成日往披香殿跑,扰人清梦。”

    婉贤仪只觉得贤妃蠢到家了,居然这么主动就要把宫务还回去,奈何自己并无发言权,只用眼神示意毓昭媛,毓昭媛如今一心都想着要被送走的女儿,哪还能瞧见她送来的秋波。

    浮生微讶,又见她眼底青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道“也罢,贤妃多注意些身子,若是夜里睡不安稳,叫太医配副药。”

    贤妃点头应了,时采女磨蹭到最后才大着胆子道“皇、皇后娘娘,嫔妾有事禀报。”

    浮生对她没什么印象,想了一下想不起名字遂放弃了,问道“你有何事。”

    时采女一把跪下了,眼眶一瞬便红了,泪珠要掉未掉,带着哭腔道“求娘娘救救殷姐姐吧!”

    这叫浮生一下就没了好心情,她最不耐烦这种动不动淌眼泪的人,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来。”

    时采女抽抽搭搭说了出来,原是殷采女得了伤寒,宫女跑到太医院只带回来一个生徒,药也在喝,殷采女身子却是越来越弱了,她才大着胆子来求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