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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知远胡思乱想的一夜没睡,待天好亮时,刚刚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一阵摇铃声响,并传来一阵吆喝声,“起床开饭了……!”

    “你——!去打饭!”睡在他的旁边,也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黄皮蜡瘦,给牢头敲肩头的家伙,用脚蹬了他一下,“快些的!”

    刘知远心下这个气啊,这他妈的什么事啊,这不欺负人吗?头一天来,什么也不懂,就让我干这干那的?!

    其实这就是这儿的规矩,新来的必须什么都得干。刚刚蹬踹他的家伙昨天还是他打饭,他只是比刘知远早来了个十几天,这下有新人来了,他自然就变成了老人,不用干活了。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马上颐指气使起来。

    刘知远晃晃荡荡的爬起来,见差拨将牢门打开,让杂役犯抬进两个木桶,放在门口,其中一个杂役捧了一副碗筷,递给刘知远,“谁是新来的?”

    “我!”刘知远接了过来。

    差拨和杂役转身又到了下一个牢门前。

    “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黄皮蜡瘦家伙一顿骂。

    刘知远一愣,返回身见每人的身前都放好了两个碗,就等着他给盛饭呢。

    刘知远无奈的提溜着两个木桶,逐个的将众人的一饭一菜盛碗里,待盛到那牢头的面前时,一愣,见他面前没有摆着饭碗,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这……?!”

    引得众人一阵讥笑,“你瞅瞅这傻帽,还想让大哥吃牢饭?!”

    “就是,就是,他就是一个傻子,乡巴佬……!”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好像瞅怪物般的瞅着他。

    那牢头用轻虐的眼神瞅了瞅他,刘知远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气恼的回身到自己的铺位处,将那桶放到一边,看着桶里的半生不熟的夹生饭,和飘着零星几个油点的烂菜,他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那十几个家伙稀里哗啦的一会儿功夫,就将饭菜吃光了。有几个没吃饱,见他不吃,跑过来将他那一份也给抢走了。有一句话叫做馋监饿牢,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牢头躺在床上哼着小曲,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刘知远正疑惑着他怎么不吃饭啊?便听得一阵“哗啦”的声响,牢门被打开了,一个差拨提着食盒,走到了那牢头身前,“呵,张爷,今天好心情啊?!”

    那牢头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瞄了那差拨一眼,“嗯”了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到了差拨的手里,“给,这下个月买东西的银子提前给你,而且还多给你几两,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那还用说,张爷历来行事豪爽,这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那差拨赶忙将那包银子放入怀中,喜笑颜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