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从袖袋里取出锦囊递给姚氏,后者接过手,微微一顿又抬眸问:“杏儿,旁人可有见着?”

    她晕厥之前信是展开的,而方才馨宁长公主刚走不久,府里好些人都跟着,她这儿闹出动静,定会有人来看情况。

    杏儿回答:“没有,奴婢在二夫人进门前已经把信藏好了。”

    夫人有那么大的反应,想必信上的内容不一般,自是不能让旁人知晓。

    “好,你做得很好。”姚氏说完又才打开锦囊,拿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看到熟悉的字迹和内容眼泪直流。

    “夫人……”

    姚氏闻声就着衣袖擦了下泪水,哽咽着道:“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你带人稍事准备,我明天要南下求医。”

    杏儿先应声好,而后担忧的道:“夫人打算去何处求医?若是路途遥远的话,舟车劳顿怕您身子吃不消,不妨先稍稍调养些时日再出发。”

    姚氏连连摇头,“不,我一刻也等不了,你快些替我梳妆,我得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姚氏苦等了这么些年,女儿已经找到,她如何等得,但此次出行须得禀明老夫人,不告诉他们自己究竟去做什么,可她需要家丁护院随行。

    花老夫人得知姚氏南下求医也没多问,她猜想是与馨宁长公主有关,倒是提了句别的事。

    “听说圣上会再次派人去请那花姓医女进京,你稍微等些时日也无妨,李神医和圣上都推重的大夫应该有些本事。”

    “多谢母亲体恤,儿媳也想出去散散心,寻得到长公主说的那位名医自是最好,即便没见到名医也不能拂了长公主的好意。

    那位花大夫进京的日子尚未确定,她来到京城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儿媳回来也可能赶得上。”

    见到女儿比什么大夫都管用,她巴不得即刻出发。

    “既是如此,你与炎儿商量,带哪些人同去由你挑,我这把老骨头就不管了。”

    花老夫人这些年对姚氏颇有不满,当初与姚家结亲,原也是门当户对,姚氏端庄温婉、知书达理,做花府三儿媳是够格的。

    可是没过多久姚家没落,在朝中没堪大用之人,如此也罢了,可偏偏姚氏是个死心眼儿,成天惦念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丫头片子。

    为此而颓废,这十多年来也没生下子嗣,反倒是炎儿前些年为了她捡了两个孩子回来,花府替别人养孩子,姚氏还是开心不起来。

    她堂堂一个正室夫人却被小妾压一头,诚然是个没用的东西,懒得替她操心,长公主的好意不得不领,她去也好。